時也禁不住老臉一紅,恨不得把“我是捎帶著去欣賞壁畫的”這十一個大字刻在臉上。
她一路走至車尾,坐到最後的靠窗位置,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
沒過多久,車輛啟動。
從碼頭行駛到多寶講寺需要近半小時。
了了頭一回來重回島,看什麼都新鮮,沒一會兒就把剛才的尷尬拋之腦後。
她看著車輛穿過隧道,經過商鋪,沿街除了各類海鮮餐廳外,還有各種小洋樓與民宿酒店。
昨晚剛下過一場暴雨,兩側的行道樹蔥綠蔥綠的,新鮮的葉片還在往下滴水。
她開啟窗,在車輛停行等紅綠燈的間隙裡伸出手,接住了那枝從樹頂垂入車內的綠葉條滴下來的雨水。
水珠微涼,她掌心溼漉漉的,像是捧住了一團盎然生機。
隔壁車道緩緩停下了一輛商務車,車窗墨黑,隔絕了一切的窺探視線。
車內,梵音寺的現任住持覺悟正敲著了無的腦袋,低聲斥責:“你除了一張嘴能吃外,還能幹什麼?”
了無抱著頭,幾乎快縮到了座椅底下。
覺悟受邀來論經,本該提前一天去普寧寺拜會住持方丈,可了無記錯了時間,險些讓他連論經大會都錯過了,更別提去普寧寺了。
他斥了一路,仍不解氣,手指都快戳到了無的腦袋上時,一直閉目裝睡的人終於開口替了無求了求情:“他這麼辦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還敢信任他?也不知道到底誰該反思。”
了無剛鬆一口氣,聽
() 完內容,眼睛一閉差點又昏過去。
阿彌陀佛!這哪是求情啊,分明是引戰!
覺悟,人如其名,很有覺悟。
他最大的優點除了經商頭腦好之外,便是覺悟高,聽勸。
他反思了一下,確實覺得這件事裡他也不是那麼的清白無辜。他這事就是交給手機備忘錄都比交給了無靠譜啊!
裴河宴往車窗外看了一眼,沒多少誠意地安慰道:“趕上了就好,普寧寺明天再去也來得及。()”
覺悟給了無遞了最後一個眼刀,這才收回手,重新變回了端莊沉穩的大住持。
≈ap;ldo;你明天陪我去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問。
裴河宴:“不去。”
他回答得很乾脆,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覺悟甚至覺得他壓根沒過腦,估計左耳朵剛進右耳朵立刻就出來了。他忍住撇嘴的衝動,讓司機師傅把後排兩側的車窗都開啟一絲透透氣。
車窗剛降下一格,紅燈轉綠,停止線前的車輛徐徐啟動,往前駛去。
一滴細微的完全無法引起注意的水珠順著敞開的車窗落下來,滴在了裴河宴那側的扶手上。
水珠濺開,微微的涼意分散著濺落到他的手背上。
裴河宴抬起手背看了一眼,隨後,順著敞開的車窗往上看去。隔壁的接引車與他擦肩而過,那枝垂落在半空的枝條顫顫巍巍的正在往下滴著雨水。
他收回視線,不以為意地將手背上的水珠抹去。
——
多寶講寺。
下了接駁車,了了跟著大部隊從正門進入講寺。
各寺的住持和方丈們正在互相寒暄,知客僧落後眾人一步,先帶著了了低調入座。
講寺的主殿,有一方主講臺。講臺的背後是一尊蓮白的觀音像,它身後的牆壁上鐫畫的背景就是了了此行的目的——《佛陀講經》。
知客僧如昨天答應她的一樣,安排了了坐在了講寺中最佳的壁畫觀景位。
可了了坐下後,發覺有些不太對勁。
壁畫面朝多寶講寺的大門,那壁畫的最佳觀景位自然是離大門口最近的位置。這樣才能將整個壁畫盡收眼底。
雖然不是最顯眼的位置,可這個位置在必經之路上,就是誰進來了都得參觀她一眼。
她默默地捂住臉,努力地減少存在感。
因為不知道講寺內的座位是否都已安排過了,她不敢輕易調動,萬一不小心佔了誰的位置惹出什麼麻煩來,那就糟糕了。
她自己丟臉事小,要是給普寧寺丟了面子,那可就是砸自己飯碗了。
好在進場的流程很快結束,眾人陸續入座後,漸漸安靜下來,等待開場。
沒人再進入大講寺,脫離了被打量的目光後,了了自在了不少。
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