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有魚肉還有酸甜口的糖醋排骨。
她當時就覺得哪裡怪怪的,奢靡鋪張到她都有些心虛,甚至多添了一碗米飯把他特意出去打包回來的肉菜全都一掃而空。
敢情她的直覺沒錯啊……那就是餞行飯!是特意用來安撫她接下來一個月都吃不到肉的彌補!
了了長嘆了一口氣,心情十分鬱悶地把腦袋抵在了前面的座椅椅背上。
裴河宴見她無精打采的,用手心墊住她的額頭,拎著她的後領把她拽回了座位上:“坐好。”
了了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訊息。”他拉過安全帶重新給她扣好:“做完作業可以隨意進出藏經閣,你想去三樓我可以帶你去。”
聞言,了了這才精神了一點。
“還有一浮閣,就是山頂昭和公主的宮殿。每逢雨季,住持都會另派巡視的任務,我讓覺悟加上了你的名字,輪值時我帶你進去。”他生怕了了不懂這機會有多難得,還特意做了解釋:“一浮閣從不對外開放,唯有歷代住持才能持有鑰匙。這是拂宴法師臨終前定下的規矩,沿襲至今。”
只是十幾年前的一場大暴雨,差點沖垮房屋,這才令當時的住持過雲重新制定了規矩。雨季前後,都需派守僧人巡視維護。
了了眼睛一亮:“過雲大師之前提交的需要修復的壁畫是不是就在一浮閣的山洞裡?”
“是。”裴河宴說:“研究院派出的壁畫修復專員前幾天已經在客院住下了,你要是感興趣,到時候我引見你們認識。”
他說完,似笑非笑地將了了
() 打量了一遍:“這樣安排還行?”
了了忙不迭點頭:“所以你之前回去,就是忙這些了?”
“不止。”裴河宴掰著手指給她細數了一遍:“回去先把你要住的房間,清掃了一遍。傢俱過了單,添了一些你可能會用到的。又置辦了些薄毯和被套,想著你那手書法估計不會少了罰抄練字,桌几也按你的身高搬了一個過來。”
了了越聽眼睛睜得越大,她剛當真,他忽然一個停頓,曲直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尖:“怎麼說什麼你都信?”
了了一愣,見他彎著唇角忍俊不禁,一時也分不清到底哪一句才是他的玩笑。
“你一向對我很好的。”認真的也好,開玩笑的也罷。她若是真的嫌棄環境艱苦,也不會應下此事:“我還挺想體驗一下你這一十多年過的都是什麼樣的生活。”
當然,這是講在嘴上的漂亮話。
事實上,從聽到要跟著寺裡的僧人早睡早起時,她就已經一個頭兩個大了。
裴河宴沒說什麼,只是伸出手牽住了她的,一直到下車之前都沒再鬆開。
——
了了這次住的還是上回的院子,與裴河宴做鄰居。
這倒是讓她暗暗鬆了口氣。
了拙幫她把行李搬進了房間:“老祖讓師兄先安頓下來,等空了再去竹樓見他也不遲。”
裴河宴剛回來就被叫走了,了了這會也沒個商量的人,想再和了拙確認一下,後者已經看出了她的遲疑,笑著說道:“師兄不必緊張,老祖人很和善不會故意刁難你的。他這麼說,你就安心休息好了,等小師叔回來,和他一起過去就好。”
了了這才放心:“多謝你,了拙。”
“師兄不必客氣。”他左右巡視了一圈,提醒道:“不過你住在這,每日起碼要比我們早起半小時才能不遲到。”
他不說還好,一提起這個了了剛揚起的笑容瞬間凝固。
“還有時間表。”了拙將手抄的紙張遞給了了,“小師兄儘快習慣一下,否則遲到了是要挨手板的。”
了了沉默。
她手裡捏著展開的時間表,險些悶頭跑路。她這哪是來禪修的,是來渡劫的吧?
了拙見她如遭雷擊一般,沮喪到抬不起頭,想了想,安慰道:“其實,堅持一週,也就適應了……”
“我知道的。”她來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只是心理建設這個東西吧,還是有點不見棺材不落淚的。真實面臨和想象遭遇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
了拙走後,了了將行李簡單收拾了一番。
原本只有個藤木衣架的衣櫃添了不少免留痕的衣架和褲夾方便她懸掛真絲類易起褶皺的嬌貴布料。
桌子添了倆,矮几下還鋪了通風透氣的竹蓆,天氣再熱些時,坐在這看書寫字一定是極為涼快的。
茶盤上的杯子也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