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眼神複雜:“她不是神女,是啻蠻。”
那個在史書上僅剩寥寥幾筆的南啻女帝,啻蠻。
他尚在出神,樓梯上有腳步聲響起,漸漸走近。
裴河宴轉身看去。
是一起共事的研究員午休回來,替他捎了信:“剛好碰到郵差,就幫你拿過來了。”
“多謝。”裴河宴道過謝,接過信封。
是京棲來的,了致生寄來的信。
他尋了個角落,坐下看信。
了致生的廢話一向不多,除了問他一些史料外,也會將他近期獲取的訊息告訴他,很少提起別的。
但這一次,他毫無預兆地提到了了了。
了致生從知道自己生病開始,就事無鉅細地為了了安排後路。
裴河宴知道了致生的身體情況還是在半年前,他來信告知,並惶然自己不能再陪了了走得更遠,教會她更多。
他當時讀信時就感受到了了致生內心的那片蒼涼,連帶著他都有些悵然。
而這一次,了致生是委託他,在他死後,將他這些年做的研究和收集的資料轉交給了了的母親,連吟枝。
他沒想好,要不要把南啻的壁畫傳承交到了了手中,他不想了了揹負他未做完的事業,可又擔心這也是她的心願之一。所以思量再三,折中選擇了連吟枝。
等了了大學畢業後,由她轉交。
信的最後,了致生對他說:“不必再給我回信,我已漸漸拿不穩筆了。若我哪日離開,我會叮囑了了,給我的舊友們一一發去訃告。勞煩你為我的事再跑一趟,如果你和了了還有再見的緣分,請務必替我多多看護。”
“望萬分珍重,了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