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句:“我會自己克服的,儘量不讓個人的情緒影響到工作。你對我公事公辦即可。”
裴河宴提壺,往剛燙好的茶杯中又傾注了一盞,似乎是在慢慢消化剛才聽到的內容。了了的一番搶白,打亂了他的節奏,他原本不止想說這些。
“如果單純作為你的長輩,我在幾l年之前就已經做得不夠好了。”他面前的茶杯,連熱氣都散沒了,他仍舊握著杯子,一口沒喝,“我確實沒想明白,我是以哪個角度站在你身邊的。”
“就是因為一直無法自處,所以不知道該用什麼身份,什麼姿態來對待你。”
他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了了卻覺得他們的對話直到現在才真正開始,在這之前,所有的應對和話術都像提前打好了腹稿,只要她按流程說下去,他就會一直冷冰冰的,佔據著上風,掌控局面。
“和以前一樣就好啊。”了了沒能理解他說的“無法自處”是什麼意思:“從我爸去世那年起,你就讓我琢磨不透你是否因為嫌惡我,才會避而不見。”
她抿了抿唇,刻意遺忘了十三歲那年剛從南啻回來時給他寫信,卻一直沒收到回信的事。
十年的時間太漫長,漫長到她都開始懷疑那短暫的一個月是一場她做過的最荒誕最虛妄的夢。夢裡的所有細節受她主觀的控制,或重視或忽略,導致她至今無法確定,當時覺得相處甚歡,依依不捨的人是不是隻有她。
而他們之間交錯多年,早已經說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