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人各懷心事,安靜了一路。
了無把她送至碼頭,買好船票,囑咐道:“過兩天小師叔回來,會把工作證、通行證都一起辦好,下次再往返就不需要你買票了。”
他把船票遞過來的時候,不知從哪掏出一張紙條:“你到洛迦山的碼頭,會有車來接你。這是車牌號和司機的聯絡方式,以後你要用車就提前給他打電話。”
了了接過紙條看了一眼,有些詫異:“隨時嗎?”
了無點頭:“隨時。”話落,他又強調了一遍:“只要用車就可以找他,不一定是要來重回島。”
這句話的言下之意是,合作期間內,這輛車只為了了服務,不限時間也不限地點。
了了受寵若驚,這待遇……是不是有點太好了。
“還有!”顯然,了無的話還沒有說完:“住宿可能要委屈你一些,我和了拙、小師叔都住在休禪別院,小師叔擔心酒店的安全性不夠高,畢竟酒店來來往往的人員都不固定,你一個人住那也沒人照應。所以,就乾脆安排你和我們一起住在別院。等過兩天你方便的時候,小師叔會帶你先去看一下院子,看看有沒有什麼要添置的。”
他一口氣說完,有些喘,看著了了半晌,忽然冒出一句:“小師兄,你頭上怎麼會有星星啊?”
了了:“……”
你缺氧了,孩子。
——
裴河宴參加完佛雕藝術協會的論壇活動往回趕時,已是週一的深夜。
近期,優曇法界的開放引起了社會各方的熱切關注,相關的協會、平臺等頻頻矚目,大小動作不斷。
覺悟實在抽不開身,有些推託不掉必須出席的活動就落到了裴河宴的頭上。
這一次,他就是臨時接到的通知。
那天與了了在茶室談完,送她回去的路上,他接到電話,直接出發去了論壇現場。後續的所有安排,全是那晚在車上臨時交代了無的。
返程的路上他終於有空,給了無打了個電話。
漫長又沉冗的夜晚,連通話接通時的忙音都帶了些許消寂。鈴聲響了很久,卻遲遲沒有人接。
直到通訊忙音接近尾聲,他看著窗外寂靜的霄野,這才反應過來,時間已經很晚了,了無可能早就睡著了。
他正打算結束通話電話時,手機那端“喂”了一聲,了無有氣無力地喊了他一聲:“小師叔。”
裴河宴一時掛也不是,不掛,心裡又有些過意不去。
了無可沒他想得這麼多:“小師叔你出差回來了嗎?這麼晚才剛忙完哦。”
他大概是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聲音緩緩拉遠,睏倦的哈欠聲聽上去像是尤在夢中,恍惚迷離。
裴河宴靠住椅背,捏著眉心紓解睡眠不足導致的頭疼:“睡著了就明天再說吧。”
了無剛想嗯一聲,可醒都醒了,不說上兩句就跟虧麻了似的,趕緊叫住他:“小師叔,你是不是想問小師兄的事?”
剛拿離耳邊的手機又重新貼了回去,裴河宴輕哂了一聲:“問你幾個事就好,合同……”
了無幾乎都猜到他想問什麼,搶答道:“合同週六就簽好了,我已經做完歸檔了。通行證和工作證明天就能辦好,已經通知我上午去拿了。”
“別院的房間呢,清出來了嗎?”
“差不多了,我明早再去看看。”
了了要來法界畫壁畫,最高興的人莫過於了無了。這些瑣事,都用不著裴河宴吩咐,他主動記在備忘錄上,每天監工盯著進度,生怕延誤。
裴河宴想了想:“她就沒問別的?”
回應他的,是了無漫長的沉默。
看來是有了,甚至還有點棘手。
裴河宴閉上眼,忍耐著不適,音色沉沉地問道:“怎麼不說?”
“這好像算是小師兄的私事。”了無琢磨了一會:“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啊。”
裴河宴問:“關於哪方面的?”
了無沒敢接話,他此刻的腦海裡像是捲起了一股颶風,正在思索、掙扎。
小師兄沒特意叮囑過要保密,那這件事應該是可以說的吧……往生牌位嘛,大家都是梵音寺的人,來來往往的總能不小心看見的,也算不上什麼秘密。
沒準小師叔知情呢!
裴河宴耐心地等了一會,沒多久,了無就支支吾吾扭扭捏捏的起了個頭:“就是吧,小師兄突然問我,往生牌位怎麼供。”
裴河宴倏然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