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過半個月。”
了了如蒙大赦,飛快地點了頭,鑽回了試衣間。
裴河宴收回在玻璃倒影上的視線,轉過身,詢問她是否付過錢了。
他聲音壓得低,了了聽不清,只聽到兩人似乎交談著什麼。等她換下旗袍出來時,他已經付好款,把她一下午的戰利品都拎在了手裡。
女孩轉頭接過了了手裡的兩件旗袍,將黑金的也打包裝入袋內,然後十分自然地遞給了裴河宴:“這件送你了。”
當然,這句話是對了了說的。
裴河宴拎過衣服,抬眸看著了了:“都在這了,走吧。”
他這句話就很有點耐心告罄的意味,反正了了是這麼解讀的。
她沒再磨蹭,把塞在衣服裡的頭髮從後領撈出,簡單整理了一下,快速說道:“我的微信就是手機號,有什麼事你發我微信就好。”
女孩比了個ok的手勢,目送著兩人離開。
這兩人挺登對。
要是每個財主都長得男俊女靚的,她可以十天不合眼的做衣服。她美滋滋地想。
——
外頭有些冷,了了剛才試換衣服時的那點熱氣才出了服裝店就所剩無幾。
裴河宴撐起傘,傘面往她那偏了偏,將她和她的衣服全籠在了傘下。
“車停在巷口,得先走出去。”他簡單解釋了一句,配合著她的步調往外走。
“了拙也來了嗎
?”了了問。
“他沒有。”
雨夜混沌,視野在這樣風雨交織的夜晚也變得遲鈍了不少。青石板鋪的路本就凹凸不平,哪裡有水坑,哪裡是高點,在傘下幾乎分辨不清。
而巷子裡的路燈又安裝得很吝嗇,幾乎五十米才有一個。
粗沉的電線盤虯著,將本就狹暗的巷子壓得像是喘不過氣來。
了了怕捱得他太近,走路時始終低著腦袋,留意著兩人之間的距離。
她不照看前方,以至於巷子側門處忽然闖出一個小孩她也沒能提前預判。等聽到追逐跑動的動靜,再抬頭時,十三歲的男孩幾乎已經撞了過來。
裴河宴握住她的胳膊往懷裡拽了一下,拉著她險險避開。男孩也是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溼漉漉的地面上,倉皇地抬頭看著兩人。
好在他穿著雨衣,摔倒時也是有意識地保護了一下自己。
他身後,家長推著腳踏車追出來,也沒道歉,也沒牽起小孩,只吝惜地給了一個冷漠的眼神,便和自己拍著屁股站起來的男孩從巷子口拐了個彎,很快走遠。
了了愣在原地,下意識地抬起頭看了裴河宴一眼。
他的手還握著她的胳膊沒鬆開,眼神剛從前方的父子身上收回,低下頭與她對視了一眼。
剛才發生的這一幕實在莫名其妙,兩人都沒能反應過來。
了了頭一回看見他眼裡那匪夷所思的茫然,頓了頓,忍不住笑出聲來。
裴河宴一向都是沉穩到彷彿沒有任何事可以裹挾他的鎮定自若,就算遇到了棘手的事,他也能在短暫的思索後,不慌不忙地信手解決。
她真的是頭一回看到他露出這樣純然的眼神,不像他,卻格外真實。
她一笑,巷子裡陰沉詭寐的氣氛也消散了個乾淨。
他看著她,也跟著彎起了嘴角。
剛才還拘束緊繃著的氣氛瞬間瓦解,她笑得停不下來,既不理解那對父子是什麼情況,又在回想起他的愕然時覺得十分好笑。
也許是了了的笑聲太有感染力,裴河宴側目看了她好幾眼,勾起的唇角再沒有放下。
她好不容易笑夠了,問裴河宴:“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上午。”他說:“本來是昨晚的飛機,凌晨就能到了,但航線上遭遇了惡劣天氣,飛機折回湫安迫降,早上才重新起飛。”
他原是迫切的想要回來,哪怕是早上一刻,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急切什麼。可心裡越急越慌,現實越事與願違。飛機在上空徘徊著,像是永遠飛不到目的地。
眼看著航班超出預計降落時間也沒有準備下降的趨勢,他才終於明確,天亮之前他都無法回到重回島。
不過短暫的煩悶後,他看著舷窗外的夜色,快速地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原先落地後就想見的人和想說的話在枯燥無聊的等待裡,在被反覆的琢磨和推敲後,因為不妥而最終改變了主意。
他還有一個月的持戒期,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