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暘立刻皺起了眉頭。
商如意卻苦笑了一聲,道:“陛下想以‘楊隨意’的身份與如意相交,可陛下開口句句都是國家大事,甚至是我夫家的生死存亡,如意實在沒有辦法將這樣一個人認作當初瀟灑自在的楊公子。”
“……”
楚暘神色一凝,再看向她,目光中竟也有幾分破碎與失落。
他嘆了口氣:“你說,你要說什麼。”
商如意想了想,說道:“陛下要怎麼做,商如意無權置喙,可我還是想為我的夫君說幾句話。”
楚暘微眯雙目:“你要為他辯解嗎?”
“……”
商如意又想了許久,然後說道:“他三次出兵,死傷了多少人?”
楚暘道:“數千人。”
“三次出兵,是全面開戰,還是區域性交戰?”
“這——”
“對方又是何狀態?是否也是全力以赴,與我軍對陣?”
“這又有什麼不同嗎?”
“當然。”
“有何不同?”
“……”
商如意沒有立刻回答,反倒是看著楚暘,臉上露出了糾結掙扎的神情,楚暘不解她為何停下來,正要再追問,卻見她慢慢抬起一隻手來。
然後,伸向自己的臉。
“……!”
楚暘一下子驚呆了。
從他們相識以來,這些日子,商如意一直保持著為人妻子,或者說,一個名門閨秀該有的矜持和端莊;在草原上,他言語冒犯的時候,會受到她的呵斥,而在宮中,自己觸碰了她的腳踝——哪怕是隔著一層衣衫,也引得她落淚不止。
不論他們之間的相交有多深,多私密,商如意似乎從來都沒有任何逾矩的念頭,甚至也不容許他有那樣的念頭。
但現在,她卻——
楚暘驚愕得失去了反應,隻眼睜睜的看著那隻白皙纖細的手慢慢的伸向自己,但因為她的動作太輕,幾乎感覺不到任何的動靜。
可他的心,在這一刻,已狂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