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上又是一沉,不用低頭也知道,是宇文曄抓住了她的手腕。
商如意沒看他,甚至沒再給他一點機會,只用另一隻手將他的手生生扯開,然後站直了身子,轉身往外走去。
可是,她實在太虛弱了,每一步都走得那麼艱難,每一步都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踩得她的脊背微微彎曲,呼吸也隨之沉重,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她急切的想要走出這個帳篷,回到一個可以獨自存在的空間,讓她痛痛快快的痛苦一番。
但就在她走到門口,伸手剛碰到帳門的時候,背後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
下一刻,她整個人,被用力的抱住了。
“……!”
商如意顫了一下,呆呆的望著前方厚重的帳門,過了許久,又低頭看了看自己。
一雙滾燙的,如同鐵鉗般有力的手臂用力的環住了她的身子,將她緊緊的扣進了一具胸膛裡,而那具胸膛此刻也在劇烈的起伏著,好像壓抑著劇烈的心跳,幾乎撞擊在她的後背,連帶著她的呼吸和心跳也亂了。
商如意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半晌,才從嗓子裡勉強擠出了一點沙啞的聲音:“你——”
“你不準走!”
宇文曄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幾乎是咬著牙,幾乎帶著一種惡狠狠的意味,一字一字的說道:“不准你給別人!”
又是這種話……
商如意這個時候只覺得自己該流的眼淚都已經流乾了,也沒有力氣再與他糾纏,只能苦笑一聲,要去掰開他的手。
可宇文曄的雙手,卻將她錮得更緊,甚至有一種寧肯把她折斷了,也不鬆手的架勢。
然後,他在她的耳邊,沉聲道:“我,從小到大,從未想過自己會成親,我只想立業,成就大事,成親和男女之情,從不在我的計劃裡。”
商如意的心一跳。
又是這句話,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說,宇文曄從來對兒女私情無感,只想要成就他自己的大業。
她的心裡忽的一陣亂,可來不及細想,又聽見宇文曄沙啞的聲音繼續說著——
“我,是真的,不太懂。”
“……”
“莪不懂情愛是什麼,也不懂為什麼有人,為了情愛捨生忘死,更不知道,為了一個人,神魂顛倒,甚至忘乎所以的心情。”
“……”
商如意只能苦笑。
宇文曄,身為國公府二公子,被兩京名門閨秀競相追逐,更被朝中重臣們謂之“天下無雙”的人,怎麼可能對情愛一無所知?
看著母親為了夫君連性命都可以不要,難道,他也不懂嗎?
那,他對新月公主呢?
可這時,宇文曄又道:“可我,我不能容許你給別人。”
“……”
“如果你敢——我會殺,殺了那個人!”
“……!”
商如意的呼吸一窒。
這個時候,她突然有些明白過來,大概,到了這一步,說出這些話,對宇文曄來說,已經是極限了。
她掙扎了許久,終於慢慢從他懷中轉了個身,面對向他。
宇文曄的臉色比剛剛更蒼白了一些,可眼神,卻凝重得如同一塊磐石,不可轉移。
對上他的眼睛,商如意認真的問道:“所以,這一次,我不是自作多情,對嗎?”
宇文曄輕輕的點頭。
商如意又道:“我也沒有冒犯我們之間的關係,對嗎?”
宇文曄又點了一下頭。
而他的眼神,已經越來越溫柔,尤其看著眼前這個小女子堅定又執著的目光,竟將他心裡那一點堅如磐石的情緒化做了繞指柔,這個時候,連抱著她的那雙手,都柔和了起來。
只是不肯放開。
商如意又道:“所以你對我,也是——唔!”
話沒說完,她的唇又一次被堵住了。
宇文曄一低頭,便準確的擭住了她的唇,而且,跟剛剛急切的親吻和啃咬不同,這一次的他,極致的溫柔,只在她唇瓣上輕輕的熨帖著,揉磨著,似乎要將她花瓣般的唇上每一絲紋路都感知清楚,更要感知她身上的每一點悸動,每一次心跳。
這突如其來的吻,讓商如意有些僵硬,但很快的,她也柔順了下來。
一雙手,甚至輕輕的攀上了他的肩膀。
只是在他更要深入的時候,商如意好不容易撈回了一絲理智,將唇挪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