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連同一條腿,也被壓得彎了下去。
可是,陌刀的重量畢竟不是銅錘可比,宇文曄雖然借勢一壓,但立刻,善童兒繃緊全身,如同一張拉到極致突然發開的弓,猛地將兩把銅錘朝著前方一頂,宇文曄壓他不住,整個人也往後仰了一下。
而就在這一瞬間,善童兒已經又掄起右手的大錘,帶著呼呼風聲朝著他的胸口,猛地砸了過去!
宇文曄心中一驚,急忙握刀回防,銅錘哐的一聲打在了刀面上。
這一擊,連銅錘之重帶上善童兒的神力,至少有數百斤之勢,饒是宇文曄也被逼得接連後退幾步,雙手虎口頓時崩裂!
等到他手臂一抖,手心中的刀把往後滑出一段,抵在地面穩住身形的時候,心中又是一沉。
那陌刀,刀面竟然被硬生生砸彎了!
這一下,不僅是他,連王崗寨的人都發出了一番驚歎——他們雖然知道這善童兒小小年紀被王取易破格提拔為當家,就是憑藉他的一身神力,但也沒想到,他的力氣竟然這麼大,一擊之下,連宇文曄的陌刀都打彎了!
而見此情形,蕭元邃的臉上更是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冷笑。
看著宇文曄緊握刀柄的手上,已經見了血色,他淡淡道:“你以為,這孩子真的只憑一身力氣,就能當上九當家嗎?”
宇文曄微微挑眉,抬眼看了他一眼。
蕭元邃道:“雖然我之前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好的身手,但剛剛你的話,倒是給了我答案。”
“……”
“既然是在大興宮中,又有那麼多宮廷侍衛,他這身手怎麼練出來的,也就可想而知了。”
“……”
“二公子,比起你在戰場上學到的殺伐本領,他的身手如何?”
“……”
宇文靜靜的聽完了他的話,再將目光慢慢的移向眼前的這個孩子,這幾招下來,善童兒竟然面不改色氣不喘,甚至,提著兩把銅錘的手上連一絲顫跡都沒有。
原來,傳聞中的天生神力,果然不假。
這孩子不僅僅是力氣大,而且力氣大得異於常人,哪怕是個頭比他大幾倍的彪形壯漢,也未必能有這樣的力道。
而再低頭看向握著刀柄的自己的手,虎口的傷處流出的血,已經沿著虎口和指縫流到了掌心和刀把之間,血液立刻讓刀把變得滑膩了起來。
善童兒見到血,那張臉上倒是露出了一點複雜的神情。
他道:“要包紮嗎?”
宇文曄搖搖頭。
善童兒道:“可你這樣,會握不緊刀的。”
宇文曄淡淡道:“戰場上,可沒有時間包紮。”
“……”
“握不緊刀的人,早就死在戰場上了。”
聽到這話,善童兒的眉頭又擰緊了。
宇文曄的話也許是一個道理,但,也在告訴他一個事實,宇文曄本人是從無數場真實的戰爭,殺戮中存活下來的人,流血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即便流血,他也能握緊刀,並且,殺掉讓他流血的敵人!
他活著站在這裡,就是一把身經百戰,也許被打彎,甚至打缺過,卻仍舊能殺人的刀!
這麼一想,善童兒的頭皮突然有點發麻。
而身後的蕭元邃已經冷冷道:“老九,怎麼還不動手?”
“……”
善童兒沒有立刻說話,只側過臉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雖然短暫,可他眼中的矛盾糾結,甚至掙扎,已經比之前更深了幾分。
他雖然在與人廝殺,但在他身體的深處,他的靈魂,似乎也在受到廝殺。
眼看著這孩子的臉上又露出了一種屬於孩童的天真,蕭元邃蹙眉,突然道:“你忘了你的身份了?”
“……”
“就算忘了自己的身份,也不該忘自己的承諾。”
善童兒的眉心又是一蹙。
不等他多想,蕭元邃道:“你的大功,就在眼前!”
一聽這話,善童兒目光一沉,又大喝一聲,揮舞著雙錘朝著宇文曄衝了上來。
這一次,宇文曄沒有再閃避,可是,眼看著那銅錘又衝著自己的胸口擊來,跟之前一樣,他急忙兩手握住刀把側擋上去,也跟之前一樣,那重重的一擊將他虎口的傷崩裂得更大,雖然這一次他沒有後退,可刀面卻又被打彎了一些。
見此情形,善童兒乘勝追擊,整個人揮舞著兩把銅錘像一個風車,虎虎生風。
眼看著一錘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