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正式進門的第一頓,婆婆不再白小雅也沒好意思接著吃,一臉納悶的問道:
“你媽這是不相信你,還是不相信我?”
“你這個用詞就有點不講究了,現在應該說咱媽,她也不是不相信我倆,她應該只是一時激動,等會反應過來就好了。”
話音沒落,王秀蘭就提著一大包的東西竄了進來,後面竟然跟著慢悠悠的二姐。
王秀蘭進屋後就急急忙忙的放下東西,開口就數落起二丫頭,說她有點不知好歹,大著肚子還提重物,萬一出個意外後悔莫及之類的。
說教完後又捂著腦殼聽了二姐磕磕巴巴的半句解釋,耐著性子聽完後徹底沒了和閨女爭論的想法,拉著二閨女就回了房間。
張興旺隱約聽到了二姐慢吞吞的朗讀了一遍結婚證明和老孃心急如焚的跺腳聲,哭笑不得的搖搖頭,給莫名其妙的白小雅一個一切正常的眼神,換來了短腿媳婦“這也算正常”的回應。
雖然吃不準婆婆的性子,但白小雅是個有眼色會來事的,母女倆剛興高采烈的出來,她已經把二姐的飯都盛好了,擺著乖巧熱心的造型催促著家人趕緊吃飯,看著倆人落座後才自己心安理得的接著乾飯。
王秀蘭看的很欣慰,覺得兒媳婦真是個有眼色而且不拘小節的姑娘,有這麼好的孫媳婦在,自己那點意外婆婆應該不會把自己說的太慘。
吃過飯,看著老孃當仁不讓的收拾碗筷,二姐就不緊不慢的走了,王秀蘭邊洗碗邊示意倆人先看看二姐帶來的東西,有什麼遺漏的她去補上。
二姐雖然做事慢了點,但卻非常心細,帶來的全是結婚用的東西,從熱水瓶到床單茶缸應有盡有,就連送人的糖果和花生瓜子都預備齊了。
一包東西看的白小雅直呼好傢伙,感慨的說這才是好姐姐,和她那個簡直沒法比,別說做事就連說話都不在一個檔次。
明知道妹妹快結婚了,光是嘴上說的多好多好,但行動上一點誠意都沒有,竟然還趁她去京城那會跑了,留下身很醜的衣服是幾個意思,還不如留點肉票打打牙祭划算。
張興旺看著比自己結婚還興奮的老孃,無奈的讓她在休息會緩緩腦子,悄咪咪的說著已經被兒媳婦誤會愛睡懶覺了,萬一再要是頭疼腦熱的…
王秀蘭聽後強忍著轉圈的勁頭回了屋,隨後又拿了出來張紙神神秘秘的給了白小雅,換回了白小雅的一聲“媽”,楞了一下才患得患失的回屋發呆去了。
下午下班的時候,張興旺就起身準備和白小雅一塊去發喜糖,白小雅這會笑的眉眼彎彎,走路都帶風。
因為她用結婚證明從新婆婆那裡換來了五十塊錢,邊走邊不自覺的摸摸兜,開心的想著老弟這果然是大戶人家,婆婆也不愧是京城人士,簡直不要太講究,瞪著眼睛非要給,自己不要都不行,感覺她比自己還緊張。
只有張興旺無力吐槽,老孃工作讓給大姐後一直沒收入,這錢應該是姐姐們發工資後的孝敬和自己的工資。
張興旺的工資都是上交給老孃的,老孃也追問過幾回,得知他有“亂七八糟的回扣”後,雖然臉上不太平靜,但還是捂著腦袋收了下來。
給白小雅五十可不是老孃的極限,老孃本來就是很節省的人,也就是家裡日常買個菜,其他的連針頭線腦都是倆姐姐送來的,按白小雅在老孃心裡的地位,給五十的意思要麼是準備放長線釣大魚,要麼是試圖讓她忘了睡懶覺的事。
提著袋子當背景板的四妹,一路上自告奮勇的,給新嫂嫂詳細說了一下院裡各家各戶的情況,著重的提醒了賈家和易家自己聾老太太的難纏程度。
看著張興旺略顯安慰的眼神,白小雅毫不在乎的回道:
“放心吧,就是幾個老頭老太太嘛,欺負老頭我擅長的很,哥哥輩的我也是手拿把掐。”
張興旺臉一黑,連忙一頓解釋,讓她打消先下手為強的想法,表示自己以前都是推波助瀾當個幕後黑手啥的,要學會大隱於眾。
不過白小雅的性格實在不適合留在幕後,她是屬於打仗都要無腦衝鋒的那種莽撞人,受氣更不是她的風格,她還是更擅長給別人氣受。
前面送喜糖倒是順利,閻埠貴算是發揮穩定,拿了兩份後笑的那叫一個真誠,一邊麻利的收好東西嘴裡還一邊咬文嚼字的說了兩句喜慶話,張興旺更是趁著閻解成兩口子沒出來,送完就趕緊走了。
聾老太太雖然一臉的不甘,但幾次伸了一半的手也嘆著氣收了回去,她這會也不敢在招惹那個碎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