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南,有一個與世隔絕的村子,這個村子裡的人世代務農,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這是一個與平常沒有任何區別的日子,這一天,村子中一戶人家降生了一個男孩。
男孩左手掌心有一個大家都熟悉的俠嵐卦印,大家也只以為那是胎記,沒太在意。
但是在男孩成長的過程中,逐漸表現出來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他見到小草枯萎,大樹落葉,會隨之悲傷落淚。
他伸手撫摸,手中碧綠光華綻放,枯萎的草,落葉的樹葉,都會瞬間恢復生機。
他看到火焰歡騰,流水潺潺,也會靜坐凝視思考,看到雄山巨石也會駐足凝望。
雖然他身上有許多特異之處,但這是一個與世隔絕的村子,村民們以為他是下界歷劫的神瞳,敬畏有加。
本來如此也相安無恙,但就在男孩十五歲之時,村中一口百年枯井突然噴湧出烏黑井水。
那水冰冷刺骨,更有使人發狂墮落的詭異之力。
“那是,極陰之力!”破陣看到畫面之中那自井底噴湧而出的黑色力量,雙眼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驚駭之色。
天淨沙也沒有比他好多少,死死盯著畫面中的幽黑之力,張大了嘴,久久無法合攏。
極陰之力,是至陰至寒的力量,擁有極致的破壞力,窮奇的極陰零力也是極陰之力的一種。
“怎麼可能,這世界上,怎麼可能還有極陰之力?”天淨沙難以置信地出聲。
破陣沉默了許久之後,緩緩開口道:“陰陽相生,只要世界還在正常運轉,極陰之力就是不滅的。”
“上古年間,上古俠嵐融匯五行化作至陽至剛的極陽元炁封印極陰之力,但這麼多年過去了,極陰之力不是沒有重現世間的可能。”
天淨沙沉思片刻後眼中精芒一閃,忽然說道:“說起極陰之力,我想起一件事,和太叔明一起來的那個千鈞的父親,生前執行的任務,貌似就是看守位於桃源山的極陰之力封印。”
破陣微微點頭,好像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談,便說道:“先看下去吧。”
二人再度陷入沉默,只見他們面前水鏡之中,村子百餘人口在極陰之力的侵染下變得瘋狂如野獸,開始互相殺戮。
唯一沒有受到影響的,正是剛滿十五歲的太叔明。
“爸爸,媽媽,你們怎麼了?不要,不要啊!”
爸爸將媽媽推倒在地,如嗜血的野獸一口咬在媽媽的脖子上,殷紅的鮮血噴射而出。
伯伯舉起柴刀砍斷了爸爸的手臂,又被另一個人撲倒在地。
一個一個,熟悉的人,化作嗜血的怪物,他們的雙眼中沒有除了殘忍和殺戮之外的任何情緒。
他們相互殘殺,殘肢和碎肉在飛舞,鮮血在流淌,太叔明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血腥的場面,殘忍的現實擊潰了太叔明的內心,他的精神幾近崩潰。
“啊!”跪倒在血泊之中的少年仰天嘶吼,身上,五種屬性的元炁沖天而起。
龐大到誇張的五行元炁匯聚如大河,盤旋在太叔明身周,他緩緩從血泊之中站起身來,向著那口不斷噴湧著黑色極陰之力的枯井走去。
“都是,因為你!”
伴隨著瘋魔般的嘶吼,太叔明衝入了那口枯井之中。
就在太叔明衝進枯井之中後,井中的極陰之力不再噴薄,而是盡數湧入了太叔明的體內。
等他重新從枯井之中爬出來的時候,整個人渾身都纏繞著純黑色的極陰之力,但是其自身的五行元炁也格外堅強。
就算被壓制,也頑強的抵抗著極陰之力的侵蝕,太叔明就在這種狀態之中,渾渾噩噩的離開了那個村子,逐漸遠去。
而後的故事就比較的普通了,太叔明的身體漸漸適應了極陰之力,和他自身的五行元炁在身體內和平共處,但是他本人還是渾渾噩噩地遊走在荒野。
某一日,他被一位行商發現,將他帶走,但是這行商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帶走太叔明純粹是因為他發現了太叔明身上的特殊之處,想要拿他掙錢。
行商給太叔明換上乾淨整潔的衣服,讓他用元炁向達官貴人表演,獲取信任和支援。
如果僅此也就罷了,但是那行商對太叔明更是視作牲畜,動則打罵,反正渾渾噩噩的太叔明也不會反抗。
所以,就在在太叔明恢復神志的第一時間就逃了出來,逃進了一個原始森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