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微吊橋效應,帶入遇險人員後,存在既定恐懼,強烈的安全感產生吊橋效益。
心理學這東西很複雜。
但是一個人如果精通心理學,那麼將在對人方面會有很大的建樹。
蜷縮在牆角抱著腿的田糖果,慢慢的從地上起身。
一點點的走到了秦墨的身旁。
她看著躺在床上,因為身上疼痛時不時皺眉的秦墨。
內心十分複雜。
第一次是秦墨救了自己,在後來的一段時間裡,她無數次夢到自己被綁的那個場景。
那朦朧的目光下,一個人就這樣站在陽光下注視著自己。
就好似挽救人間的天神。
他身上的溫暖籠罩著自己,讓她無比安心。
第二次便是這一次。
當她在最危險的時刻,還是他救了自己。
哪怕渾身是傷他也沒有怪過自己,反而安慰著自己,讓自己別有太多的心理壓力。
實際上她也很清楚,既然是白迅文派來的人,那麼目的就是為了抓捕自己。
蹲在床邊,她動作輕緩的撫摸著秦墨額頭上的皺痕。
看著他那舒緩的眉頭。
田糖果的嘴角也微微勾起。
以前的她接受的教育,讓她明白什麼是大善與大惡。
按照她所接受的教育來說,知道自家老爹販毒,她想讓自家老爹去自首,那麼這個行為就符合自己所接受的教育。
大義滅親,是善?
對父親而言,如果自己的話說出去,那麼他這麼多年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愛,說出去會傷害他多麼深?
或許對很多人而言自家父親是惡,可是她自己卻是善。
一個人對你抱有善意,可是你卻對他做出惡行。
那這算不算以德報怨?
現在的田糖果才明白,世界這般複雜,就不要在乎太多世俗道德。
只要在乎自己身邊的人就足夠了。
無所謂其他。
明明大家都是普通人,為什麼非得按照那書本上所說,做一個大義之人?
那是理想主義者該做的事。
而不是她一個小女人該做的。
經歷過這一系列的事兒之後,田糖果才明白,做個好人不如做個自私自利的人。
她沒有招惹過任何人,以前的她對著世界抱有無線的善意。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要經歷這些?
就應為她父親販毒?所以他們就可以隨心所欲的對付自己?
那白迅文父親是官員,他所接受的教育和薰陶,不更應該讓他做一個好人嗎?
可是白迅文呢?他吃喝嫖賭欺壓良善欺行霸市,這些田糖果都知道。
所以她現在覺得,與其讓自己學好,不如讓自己變壞,壞的讓人不敢去欺負你,讓人不敢去害你。
成年人的世界不分對錯,這句話果然是真的。
以前的她聽到這句話,只覺得三觀受到了衝擊,一個人心裡如果都沒有了對錯,那麼這世界的公道在哪兒?
現在她也明白了,對錯只在自己。
你實力強你說什麼都是對的!
弱小才是原罪!
這才是世界的基本邏輯。
她就這樣坐在秦墨的身邊,褪去了傻白甜的外衣。
也想明白了許多的事兒。
或許像秦墨這般,明明有實力,卻不去坑害普通人,就已經是個好人了。
當田糖果正在思索著無數問題時。
一輛車徑直的行駛到了白迅文夜店所在的地方。
他一腳急剎車。
祁愛國從車上走下。
冷冷的直視著眼前的閃爍著彌紅燈的店鋪。
“祁老大,人就在裡面!”
一個頭發五顏六色的青年,快步的跑到了祁愛國的邊上。
目光有些畏懼的看著眼前這道身影。
聞言祁愛國從兜裡掏出一疊錢丟在了對方的身上:“車顧好。”
“好嘞!”青年看著那一摞鈔票眼睛一亮,那還顧得上別的,連忙笑著彎腰。
祁愛國走到了車後,開啟了後背心。
隨意的扒拉了兩下,忽然他看到了一把大錘,這是之前去工地的時候留下的。
他將大錘拿上。
一手拎著錘子。
徑直的向著酒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