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謂地勾起唇角，雙手託著下巴，湊到鄺子俊面前，“或許我真的是向日葵呢？”
“向日葵也得喝水吧。”鄺子俊嗤了一聲，懶得搭理。
鄺子俊走後，紀三洲站起身，開始清點庫存。「一紗燈」的產品就只剩這麼多，工廠和配方都被拍賣了，再也沒有繼續生產的能力。
想到這裡，他的心裡又酸又澀，很不是滋味。
“誒，原來是這個攤子的香氣啊！”
三個alpha抱著筆記本向他的攤位走來。
針對晚市的經濟分析是商管專業大三生的一項小組作業，紀三洲去年就配合過幾個beta學長做調研。
“歡迎光臨「一紗燈」，學長好。”紀三洲抬起頭，熱情地打招呼，視線在對上站在最後的那個alpha時猛地定格，呼吸一滯。
站在前面的兩個alpha早已見怪不怪，說實話，他們也不確定跟慈航分到一組到底是好是壞，反正走到哪裡都很吸睛就對了。
左邊的alpha推了推厚厚的眼鏡片，“您好，可以給我們簡單我們介紹一下你的品牌嗎？”
紀三洲有些失神，“嗯。”
掌握著「一紗燈」命運的人此刻就站在他眼前，如果能夠成為他們的研究物件，就不愁沒機會跟慈航提出請求了。
紀三洲調整狀態，在腦子裡快速過了一遍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我的品牌叫作「一紗燈」，不知道你們之前有沒有聽說過這個品牌，當年的主力消費群體現在都到了中年了吧。”
右邊那個個子偏矮的alpha若有所思地點頭，“好像是有的，我記得我小的時候，我媽媽總用這個牌子的香皂來洗衣服，她最喜歡把自己弄得香噴噴的了。”
此話一出，戴眼鏡的alpha也回憶著，“哦，我好像也記得，我奶奶特別喜歡用你們家的香膏來著，我還用高中的壓歲錢給她買過一個禮盒。”
紀三洲偷偷瞥向慈航，對方正低頭看他攤位上擺放的產品。很好，這說明alpha已經對這個品牌產生了初步的興趣。
“沒錯，「一紗燈」的產品留香久，香氣的層次也很豐富，是我爺爺帶著一對專家專門研發出來的，無論是香皂還是香水，香氣都不會因為介質而打折扣……在它被收購前，我們的幾個新配方還拿到了ifra的認證，只要、”
“被收購了？”最高的alpha突然打斷。
“是的，”紀三洲吸了吸鼻子，“因為它的創始人生病了，欠了很多錢……”
“被收購就不符合研究條件了，我們沒法在一年後關注它的商業發展，換一家吧。”alpha說完，抬手揉了揉後頸，離開的時候神色有點古怪。
但又說不清楚是哪裡古怪……
可是，就這麼被否定了嗎？
紀三洲一陣恍惚，準備好的說辭還沒有來到煽情的部分，慈航就已經失去了興趣。
戴著厚重的眼鏡的alpha拿了一張「一紗燈」的宣傳單，抱歉地說：“耽誤您的時間了，對不起。是這樣，系裡的新規定，我們這個作業還要在一年後再做一次回訪……”
他看了看桌子上僅剩的幾瓶香水，“你的品牌明年還在嗎？”
也可以在的……但慈航不是走了嗎？
紀三洲誠實地搖搖頭。
“真是可惜了。”alpha丟下一句，跑去追趕自己的同學。
“紀三洲，你幹嘛呢？”鄺子俊解決掉了一份烤冷麵，心滿意足地回來了。
見beta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鄺子俊又晃了晃他， “紀三洲！紀三洲……你哪裡不舒服嗎？”
紀三洲塌著肩膀，深受打擊，“我可能弄丟了一個很難得的機會。”
“什麼機會啊？”
“剛剛慈航……”話音未落，就見alpha去而復返，扯了一下他的胳膊，“你是紀三洲？”
紀三洲抬起頭，對上慈航的眼睛，他在那雙眼裡看到水光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