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池驚道:“是發生意外了麼?”
要不然,葉池也不敢想。
一個十八歲的女孩,會有那種魄力放棄自己的惡魔果實!
果不其然,聽見意外這兩個字。
柳詩怡翻卷的睫毛輕顫,回想起那時候,她雖然一直假裝不在意,但心中從沒有釋懷過。
她眼眶蓄起晶瑩,傷神迷離在從前的回憶裡。
倏然一滴熱淚,猝不及防的順著臉頰跌落。
淚珠綻放在米白色襯衣的高挺弧線上,暈出一朵深印。
見她倏然流淚,葉池也有些無措。
這麼傷感嗎?
想象不到到底在她身上,發生了何種驚天大事啊!
“呼——”
兔子般通紅的水眸合起。
這麼多年掩藏的心事,今天突然掀開,她還是脆弱的流淚了。
淚意不受控制的席捲,柳詩怡想起現在可是在車上,她這樣,會影響到學生的。
輕呼一口熱氣,再睜眼時,那雙晶瑩閃爍的眸子裡,憂傷沒那麼重了。
望著葉池注目的模樣,柳詩怡突然以釋懷般的感嘆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老師當年發生了什麼?”
聞言,葉池心裡一跳!
很想知道嗎?
以前聽人家說,在女孩哭泣的時候,男人最容易趁虛而入了。
我要趁虛而入自己的老師?
望著柳詩怡微泣過後,水眸霧霧包含勾人的媚態。
葉池不自覺的點頭。。。
柳詩怡豐滿的胸口起伏,再次重籲一口氣,粉唇帶著溫柔的笑意道:
“你既然被她認了弟弟,那我和你說說也無妨。”
“em...”
話是這麼說,可關係好複雜!
又是師生又是姐弟...
在葉池思路紊亂時,柳詩怡口吻憂傷,低聲回憶道:
“那時候,我十八歲成人禮在即,過一天就能去獲取夢寐以求的惡魔果實能力了,我很興奮,也一直在全力籌備。”
“父親是個很優秀的生物工作者,陪我在江城讀書,每個月都要出好久的差。”
“我在想,他養家那麼辛苦,我就應該爭氣,拿個最優秀的能力報答他...”
柳詩怡說著說著,眼淚就像湖裡的春水,一直打轉個不停。
可就是那天,柳詩怡的父親柳渝舟匆匆從外面趕回來。
左手拿著檔案,右手抱著為女兒調的穩固精神力的藥。
不大卻溫馨的家裡,母親早在她四歲時就過世了,父女兩人相依為命。
柳瑜劍在廚房匆匆配藥,柳詩怡在為辛苦的父親倒水,他手機響了。
一個名為小雪的來電,一開口就親切無比的喊出了爸爸。
柳詩怡有點蒙。
那時候她才知道,這麼多年來,這個世界除了她外,還有個人也在喊她的父親叫爸爸。
不用管電話之後還有什麼聲音。
柳詩怡從父親帶回來的檔案中看到了。
原來她還有一個小她三歲的妹妹。
他這幾天這麼忙,原來是這個妹妹十五歲,要給她挑最出色的高校。
他以前這麼忙,原來是在出差的地方,還有個等他這個丈夫回去的溫柔鄉。
他不是這麼多年不娶,而是在母親剛過世時,就和另一個女人,有了結晶。
最好笑的是,父親柳渝舟還認真和她解釋。
他和魔都的那個女人,一直都是真愛。
自己的媽媽,才是可笑的插足者。
“嘶...”
豆大的眼淚跌落,柳詩怡捂臉痛楚道:“我記得母親臨終前,一直鬱鬱寡歡,原來是...原來是...”
原來是丈夫在外有了別的女人啊!
葉池聽了,心裡也明白了大概。
柳渝劍,也就是兩姐妹的父親,和妹妹柳餘雪的母親是真愛。
而姐姐柳詩怡的母親,大概是用了一些見不得人的法子,強行介入了兩人之間。
於是,柳詩怡的母親和柳渝劍結婚。
而那一隻被拆散的苦命鴛鴦一直在等,直到柳詩怡母親過世,兩人舊情復燃。。。
在魔都生下柳餘雪,柳渝劍又因種種原因,都沒有機會和大女兒說清這件事,直到被柳詩怡親自拆穿。
那時候,絕望的她覺得天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