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盧曉清表明了身份後,耿志揚不由得回想起前世記憶中有關她的點滴資訊。 據相熟的同學們傳言,說她一畢業就開了個美術公司,靠著給人畫廣告畫早早地實現了財務自由。另外,她還是安海市職業技術學院教授視覺傳達設計專業的老師,曾經榮獲過全省十大最美教師榮譽稱號,並且在國際上多次獲得過個人和團體大獎。 如此一個才貌雙全事業有成的美女同學,跟自己分開十年後還能在機緣巧合下再次相逢,這緣分簡直有點太不可思議了! “盧曉清,我記起來了。”耿志揚佯作醒悟道:“聽說你在職業技術學院當視覺傳達設計的老師?” “職業技術學院?”盧曉清詫異道:“不是啊!我在幼兒師範學校教美術。職業技術學院是什麼學校?我怎麼沒聽說過有這麼個學校?再說了,我一個教美術的哪裡懂什麼視覺傳達設計?我自己都不會,怎麼教人家呀?” 耿志揚所不知道的是,安海市職業技術學院是1999年在幼兒師範學校、商業學校、職業學校等幾個市屬職業教育學校的基礎上合併組建而成。現在連這個學校的名字都還沒有出現在教育局上報的檔案上,盧曉清又如何能聽說過? 職業技術學院成立以後領導才安排盧曉清外出學習藝術及廣告設計,並在此基礎上成立了藝術設計系。到了2012年,該專業名稱方才改成了高大上的視覺傳達設計,所以現在的她對視覺傳達設計一無所知也很正常。 耿志揚這才發覺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生怕洩露了天機,趕緊顧左右而言他道:“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我高中的同學都說我形象大變,連他們見了面都不敢認了,你怎麼能認得出我來?” “嘻嘻!”盧曉清抿嘴笑道:“一開始我也不敢認得。後來看到你耳朵下面那個疤,我才大著膽子攆上你問了問。” 耿志揚左耳後下方有一個標誌性的橢圓形疤痕。三年級時在他那個部位長了一個不大的血管瘤,到醫院後按照醫生的建議採用了當時最先進的鐳射切除手術,據說採用這種方式雖然花錢多但卻不會留下疤痕。 可惜當時做手術的女大夫是個剛學會操作不久的二把刀,結果是血管瘤切除了,但卻留下一個類橢圓形的疤痕,從此成為了他身上的一個特殊標記。 八十年代的老百姓還不懂得這種失誤屬於醫療事故是可以索賠的,所以就不了了之,一家人也沒有再去醫院找人家大夫理論。 盧曉清跟他一直是小學同學,自然是知道他有這個疤痕的,因此才能透過它辨認出了耿志揚。 耿志揚伸手摸了摸自己耳朵後面的傷疤笑道:“你真聰明,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哎,對了!”盧曉清頗為關心道:“你現在哪裡高就啊?” “什麼高就啊?”耿志揚放下手苦笑道:“今年大學畢業後分到了氮肥廠,現在借調到技改小組跟著我們總工搞技改。” “氮肥廠?”盧曉清忽地眼睛一亮,狡黠一笑道:“我聽說你不是考上大學了嗎?怎麼會去了那兒?” “我在大學學的是化學工程,所以只能分到化工廠。”聽盧曉清說話的語氣,耿志揚以為她看不起氮肥廠,趕忙解釋道:“氮肥廠雖然現在效益不怎麼樣,但是我們正在進行技改,將來肯定會慢慢好起來的。” 盧曉清會心一笑道:“是嗎?看來你對自己的廠子挺有信心的。” “嗯,算是吧。”耿志揚試探道:“好不容易碰上了,你能不能給我留個電話,以後有事了好聯絡?” “好啊!”盧曉清倒不矯情,伸手從隨身攜帶的坤包裡找出筆和一個小本子來,刷刷刷寫了一氣後撕下那頁來遞給了耿志揚:“這是我家和單位的電話,最下面是的我呼機號。我的是漢顯呼機,你可以打128然後給我留言的。” 1993年的時候,能留言的中文漢顯傳呼機還是個貴重的稀罕物,一臺少說也得千元以上。盧曉清買得起,說明她的經濟狀況確實像同學們傳聞的那般很是不錯。 耿志揚看著紙條上似曾熟識的娟秀字跡,頗為感慨道:“你的字還是寫得這麼好看!我還儲存著上小學時你幫我寫名字的作業本封面呢,沒想到十年後又能看到你的字了。” 盧曉清笑了笑提醒道:“你的呢?把你的電話也給我吧?” 耿志揚抱歉道:“我們辦公室的電話沒記住,我家的電話是xxxx。” 盧曉清趕緊拿筆在本子上把電話號碼給記了下來,又好奇道:“你今天怎麼沒去上班啊?正好歇班嗎?” “不是。”耿志揚解釋道:“上午跟著我們總工去市化工院那邊商量事來著。事談完了又吃了個飯,我這不是準備回家嗎。” “哦!”盧曉清眉眼彎彎道:“我正要去學校呢。你家在哪邊?” 耿志揚一指西方道:“西邊,西園小區那兒。” “哎呀,那我們不順路。”女孩子淺淺一笑道:“我們學校在朝陽路北頭,我要往北走了。再見!” 倆人雖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