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電玩城雖然叫做電玩城,但實際上除了電子遊戲廳外,裡面還設有餐廳、茶座、檯球廳、保齡球館、舞廳和卡拉OK歌廳,乃是一個彙集了大部分時興娛樂節目的熱鬧場所。 耿志揚等人在電子遊戲廳裡玩得痛快以後,又去餐廳吃了頓晚飯,接著到卡拉OK歌廳一展歌喉,一直玩到夜裡九點多鐘方才興盡而歸。 他們從電玩城裡出來時,外面已是華燈綻放。門外的小商小販們依然沒有離去,還在賣力地吆喝著招攬顧客。不過黃寶朋已經不見了身影,估計是早早地收攤回家了。 盧曉清敏感地注意到,耿志傑和駱詩文藉著夜色的掩護在他倆身後悄悄拉上了手,心下暗喜道:“好歹志揚的錢沒有白花,他弟弟總算勾得美人心了。” 耿志傑和駱詩文原本就是互相極有好感的老同學,這段時間經常在一起又吃又玩談天說地,自然會迸發出愛情的火焰。而且這倆人彼此間早就有那種想法,只不過被天南海北所阻隔。如今耿志揚創造了一個又一個合適的機會,讓他們倆個猶如干柴遇到烈火,升騰的愛情火苗那是一發不可收拾。 盧曉清偷著捅了一下耿志揚。他側頭會心一笑,當即也抓住了女友的小手。盧曉清沒想到男朋友敢當著自家弟弟面做出親密舉動,登時芳心一顫,隨後又忍不住幸福地笑了起來。 銀河電玩城位於城東,西苑小區坐落於城西。按理說耿志揚一行人開車往回趕是要路過駱詩文家的,但女孩子的腳踏車還放在耿家的儲藏室裡,因此只能跟著他們一起回到了西苑小區。 回到西苑小區把耿志傑和駱詩文放下以後,耿志揚又開著車趕往商校家屬院。因為今天上午他把大金鹿放在了盧曉清家樓下,如果不來取的話,明天就沒得腳踏車可騎了。 盧曉清不放心道:“這麼晚了,駱詩文一個人回去行嗎?” 耿志揚笑話她道:“我弟弟肯定會送她的,你就別操那份閒心了。” 夜深人靜時,耿志傑充當護花使者把駱詩文送回到家,這一趟又是一次絕妙的相處時光。 “哎呀!”盧曉清羨慕道:“看著他們年輕人談戀愛的感覺真好啊!” 耿志揚撲哧一聲笑道:“我說大小姐,首先你也不老,再者說咱們倆不也在談戀愛嗎?怎麼著,你還不滿意我,想再找個更年輕的嚐嚐新鮮嗎?” “去你的!”盧曉清嗔道:“胡說八道什麼呀?我就是有感而發,你別瞎胡想行吧?” 耿志揚哈哈一笑道:“是啊!人這一輩子不就是出生、長大、工作、戀愛、娶妻生子把他養大,然後就是孩子們接著重複我們的生活嗎?” 盧曉清驚歎道:“志揚,你總結的真對啊!人這一輩子可不就是這麼過的嗎?” “所以說啊……”耿志揚扭臉看了她一眼道:“對我們普通人來說,能找到一個彼此相愛的人相伴這一生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聽到男友訴衷腸般的情話,盧曉清登時陷入了無邊無際的甜蜜海洋中,偷著笑了好一會兒。 暗自品味了好一陣兒幸福的味道後,她忽然問道:“志揚,最近怎麼這麼多下崗的?今天你碰到的同學下崗了,我遇到的丁紅婷也下崗了,不會這麼巧吧?” 耿志揚嘆了口氣道:“經濟形勢變化逼著生產企業進行技術升級。那些沒有看清形勢不願主動升級的企業,最後只能落得個被淘汰的結果了。” “技術升級?”盧曉清不解道:“什麼叫技術升級?” “我舉個例子吧。”耿志揚道:“就拿丁紅婷在的床單廠為例。咱們市床單廠的生產工藝幾十年沒變了,跟新興鄉鎮小廠的生產工藝和裝置水平幾乎差不許多。你說它有什麼優勢跟人家競爭?” 新興的鄉鎮企業由於負擔少,因而生產成本相對較低,可以採用低價競爭的策略在市場上排擠國營大廠的產品。而且他們的管理制度靈活,能夠根據市場需求的變化及時調整生產方向。 而安海市床單廠屬於老牌市級企業,歷年累及的離退休人員數量眾多。這部分離退休人員的養老金和醫療費加在一起比在職職工的收入都要多。 如此沉重負擔下,又有裝置老化、人員繁冗、管理僵硬、成本奇高等一系列問題,最終導致了市床單廠產品滯銷入不敷出,只能停產了事。 盧曉清難以理解道:“照你這麼說,大廠就幹不過小廠嗎?” “大廠當然能幹得過小廠。”耿志揚道:“但是必須靠規模和技術的大幅度升級,才能實現真正的碾壓。” 他繼續說道:“就拿我們廠來說吧。以前的生產水平和能力跟縣級化肥廠基本沒什麼兩樣。但自從上了二硝專案以後,技術水平和生產能力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了。” 安海市氮肥廠引進的這套年產十三點五萬噸稀硝酸雙加壓法生產裝置,有著氨耗低、副產蒸汽量大、酸濃度高等諸多優點。 那些縣級化肥廠生產的稀硝酸濃度不過才百分之四五十,而二硝裝置的稀硝酸產品濃度能夠達到不可思議的百分之六十五以上。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