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裡決定將徐琴麗開除出廠的通告一經發布,氮肥廠上下登時熱鬧起來。大傢伙萬沒想到廠領導們竟敢開除徐琴麗,這下子可算是幫著大夥去掉了一個心頭大患。 那些曾經被徐琴麗辱罵欺壓過的幹部職工當然是歡欣鼓舞,但也有一些跟其關係不錯臭味相投之人暗暗替她抱打不平。 更令人詫異的是,徐琴麗在派出所僅僅呆到下午便放了出來。當她回到廠裡看到開出自己的公告時立刻怒火中燒,一把扯下佈告欄裡的通告,氣呼呼地衝進了辦公樓。 廠辦主任祁延江一出辦公室便瞧見了走廊裡怒氣衝衝的徐琴麗,嚇得大喊了一聲道:“徐琴麗!你怎麼出來了?” 徐琴麗滿臉的橫肉獰笑道:“祁延江,是你開除的我嗎?” 祁延江哪裡敢招惹她,急中生智道:“我又不是人事科長,哪有權利開除你呀?” “人事科!”徐琴麗一回頭又朝著人事科的方向撲了過去。 好在人事科眾人反應極快,聽到走廊裡有人喊徐琴麗的名字,立刻搶先一步關上了房門。等到徐琴麗來到人事科門前時,大門已經緊閉。無論她如何踢打咒罵,人事科裡的人就是躲著不出聲,更不敢開門。 剎那間,氮肥廠辦公樓上人人自危,那真是各回各屋各保自家。大傢伙都縮回自己辦公室裡,紛紛把門緊閉,躲在裡面噤若寒蟬。 整個辦公樓內到處充塞著徐琴麗狂妄的咆哮聲:“都給我出來!敢開除老孃,我就讓你們都下地獄!” 田連營見她鬧得太不像話,拿起電話打給了保衛科,讓他們趕緊來控制住她,省得再鬧出什麼笑話來。 沒想到新任保衛科長陳貴叫苦道:“田書記,就徐琴麗那樣的潑婦,我們哪敢惹呀?我們去了她要是把衣服一脫,非說我們對她耍流氓,我們就是有八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保衛科的人竟然也不敢出頭,田連營大怒道:“陳貴,你是保衛科長,有義務維持廠裡的正常秩序。現在這種情況下你要是敢退縮的話,我看你那科長是當到頭了。” 陳貴不以為然道:“田書記,我這科長當不當不重要。我得為手底下這幫弟兄們著想啊!” 連陳貴都敢不聽指揮,田連營頓時感到束手無策。負責企業安保任務的保衛科一旦擺爛,所謂的廠領導瞬間變成了只能自己出頭的光桿司令。 這下子可怎麼辦?田連營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辦公室裡轉著圈踱步,冥思苦想也想不出個合適的辦法來。 盧洪濤聽到外面鬧得動靜越來越大,從田連營那裡瞭解到保衛科置身事外的反常態度以後,情急之下只能給耿志揚打電話道:“耿主任,你們部門的職工在辦公樓裡鬧事。你馬上想辦法處理好,要快!” 耿志揚納罕道:“盧廠長,讓保衛科派幾個人來把徐琴麗弄走不就行了,找我有什麼用?” 盧洪濤不得不吐露實情道:“陳貴這傢伙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竟然說他們怕被徐琴麗訛上,所以對此無能為力。” “呵呵……”耿志揚聽罷差點笑出聲來。關鍵時刻撂挑子,陳貴明擺著是想借機給領導們難堪,說不定是為了報復失去採購科長一職的積怨。 “盧廠長,保衛科必須掌握在可靠的同志手裡。”耿志揚提醒他道:“要不然無法成為一支愛廠愛崗有戰鬥力的隊伍!” “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盧洪濤無奈道:“你趕緊想想辦法把徐琴麗弄走!” 有道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要想制住徐琴麗,那就要派一個她向來畏懼的人來制止住其鬧事。而耿志揚恰好知道有這麼一個人能辦到此事。 耿志揚迅速打電話給程紅旗道:“程主任,麻煩你讓車間裡的羅紅霞師傅帶幾個壯點的女同志來辦公樓。” 程紅旗奇怪道:“羅紅霞?你找她幹什麼?” 耿志揚把緣由一說,程紅旗哈哈大笑道:“耿主任,你這小子腦袋瓜是好使。咱這廠裡,除了羅紅霞,其他人都弄不了徐琴麗。” 羅紅霞和徐琴麗是同一批進廠的老職工。倆人曾經真刀實槍地大鬧過很多次,但每次都是羅紅霞輕鬆獲勝。因此徐琴麗看到她就像老鼠看到貓一樣掉頭就走,根本不敢在她面前炸毛。 有道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羅紅霞雖然跟徐琴麗有矛盾,但也不會無緣無故地去跟對方發生衝突。因此必須有足夠誘人的獎勵,方才能激發出她參與此事的積極性來。 耿志揚道:“程主任,你就跟羅師傅說,今天她要是能把這事給辦利索了,徐琴麗資料室管理員的崗位我就交給她來幹。” 跟一線生產崗位比起來,悠閒自在的資料室管理員崗位當然是輕鬆很多。雖然崗位獎金上要少拿一些,但工作強度卻不可同日而語。更何況當上資料室管理員後就可以幹長白班,平時的節假日還可以休息,比起三班倒來可是舒服多了。 程紅旗暗道:“耿志揚給出瞭如此誘人的一個獎項,羅紅霞必定會欣賞上鉤。”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