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大雪下的越發緊了。風雪呼嘯中,耿志揚和王景光夫婦圍著爐子一邊吃著羊肉火鍋一邊聊得火熱,其樂融融下好不快活。 耿志揚夾了塊涮好的羊血放到嘴裡,只覺如豆腐般隨齒而化:“嗯,這羊血很地道。” 他讚了一聲後道:“王哥、尚姐,我看了一下財務報表,咱公司今年大概能賺到四百來萬。正好今天咱們仨都在,乾脆商量一下分紅的事吧。” 王景光跟妻子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後道:“咱們公司你說了算。你說個數就行,我和你姐只負責拿錢幹活,不管大事。” 耿志揚明白他並不是在客套,而是真心話,笑了笑道:“我覺得今年還是跟去年一樣按照一百萬來分紅吧?” 他接著耐心解釋道:“雖然今年咱們掙得比去年要多多了,但是明年的專案還沒有著落,到底能掙多少咱們心裡沒數啊。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必須得留足了資金以備不時之需。” “是啊!”王景光嘆道:“得虧今年有安陵縣化肥廠的專案撐著,要不然咱們可就掙不了幾個錢了。” 安海市金秀工程技術公司1995年的收入主要來自於安陵縣化肥廠硝酸改造工程專案的五百二十萬合同,位居第二的就是跟安海市氮肥廠籤的那十六萬塊錢的氧化爐改造合同了。 所以王景光說的話並非不無道理。今年的金秀公司的確全靠著安陵縣化肥廠的合同給撐著。 耿志揚習以為常道:“咱們搞技術服務的有大小年很正常,因為工程專案不可能年年都有,年年很多。明年我們廠的濃硝酸專案要是能上的話,咱們就靠它掙錢吃飯了。” 尚秀娟插話道:“我看咱們可以瞅準機會把安陵縣化肥廠的新氧化爐好好宣傳宣傳。那些小氮肥企業知道以後肯定會去廠裡考察的,說不定就有企業願意用咱的氧化爐呢。這麼一來,咱們的活不就有了嗎?” “尚姐說的是。”耿志揚頷首道:“我原本想等省化集團採用咱的氧化爐成功以後再大幅宣傳,現在看來是等不得了。” 王景光提醒道:“現在國內採用雙加壓法生產工藝的廠家寥寥無幾,大多數還是三五萬噸的中壓法硝酸工藝。照這個情況看,咱們的推廣目標還是得瞄準縣級小氮肥廠。” “是啊!”耿志揚贊同道:“年產幾萬噸硝酸的縣級小氮肥廠很多,這些廠家才是我們重點推廣的物件。” 王景光見他同意自己的觀點,藉機道:“離著過年還有大約兩個月的時間,乾脆讓小郎他們出去跑一跑,到各個縣化肥廠去推銷一下咱們的爐子。” “可以啊,你看著安排就是。”耿志揚琢磨道:“我寫上一篇《新型氨氧化爐技術總結》,用咱們仨的名字發表在《氮肥工程》雜誌上。利用雜誌的影響力把咱們的新技術新裝置在行業裡推廣宣傳一下。” 藉著去年耿志揚發表文章申請專利時的掛名,尚秀娟順利透過了中級職稱的評選,拿到了嚮往已久的工程師職稱。因此當聽到耿志揚又要寫文章掛上她的名字,登時喜不自勝道:“志揚,我又跟著你白沾光了。” 王景光暢想道:“要是明年能簽上兩個氧化爐合同,咱們就能掙到八百多萬。搞得好的話,說不定能突破一千萬呢!有志揚開發的這些新工藝在,咱們就不怕掙不到錢。” “是啊!”耿志揚趁機打氣道:“咱們公司有別人沒有的技術。既然咱有天下獨一無二的本事,就不愁別人不來求著用咱們的技術。” 三個人越聊越覺得公司前途是一片光明,當下舉起酒杯麻利地又幹了一杯。 耿志揚放下酒杯後道:“王哥、尚姐,今年咱們還是延續去年的獎勵政策:過年的時候,每個職工發放兩千元過節費,每個月工資再漲一百元怎麼樣?” 過節費兩千元,每人工資再漲一百,等於是每個人多發三千兩百塊錢,全公司七名正式員工需要增加支出兩萬兩千四百元。 “不就是兩萬兩千塊錢嗎?”自從有了錢後,王景光的底氣也足了起來,豪氣萬丈道:“咱們公司人少,一年工資獎金支出不過才十幾萬塊錢。增加這點錢不算多,我同意!” “老話說得好:不患寡而患不均。”耿志揚道:“咱們每年的過節費和漲工資都是公開透明告訴給大傢伙的,我想職工們會體諒到咱們一片苦心的。” 三個人吃著飯就把年度獎勵的事情給定了下來,比起氮肥廠辦事動輒開會的效率來那可是高多了。 當天下午尚秀娟就把小狗給抱了過來。這隻叫花花的小狗還不到三個月大,乍一來到陌生環境難免有些害怕,縮在盧曉清在客廳給它弄的臨時小窩裡不敢動彈。 “咱家沒買狗糧。”耿志揚盯著那隻渾身瑟瑟發抖的小狗道:“給它喂什麼吃的呢?” 盧曉清笑道:“這又不是那些挑剔的外國狗。農村養的小笨狗吃什麼狗糧啊?我聽尚姐說,弄點稠一點的粥餵它就行。裡面再搞點肉沫肉湯什麼的,給它增加點蛋白質。”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