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智文閣暗自揣測時,只聽盧洪濤道:“耿主任,你能拿出多少錢來入股?” 耿志揚笑呵呵伸出了一個手掌:“我能拿這麼多,您看行嗎?” 袁漢傑以為是五萬塊錢,好心幫腔道:“耿主任上班沒幾年,一共才掙了幾個錢?得虧人家找了個好媳婦,能拿出五萬塊錢來可是不少了。” 盧洪濤哼了一聲道:“老袁,你搞錯了,我想耿主任的意思絕不是五萬塊錢。” “啊!?”袁漢傑難以置通道:“那……難不成還能是五十萬?” 耿志揚笑道:“不錯!這次入股我願意拿出五十萬塊錢來。” 聽到耿志揚願意拿出五十萬塊錢來入股,在座的諸位領導一時間驚得瞠目結舌。 那可是整整五十萬塊錢啊!即使李祖豐、袁漢傑等人幹上一輩子也掙不到這麼大的一筆錢,結果被人家耿志揚一股腦拿了出來。 袁漢傑喃喃道:“小耿……那可是五十萬啊!” “我知道是五十萬。”耿志揚淡淡一笑道:“只要能幫著咱廠儘快把濃硝酸專案上去,我拿出五十萬來又算得了什麼呢?” 大傢伙現在終於明白,自從人家小耿同志找了個有錢的老婆之後,生活檔次跟在座的各位已經遠遠地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了。 盧洪濤卻很明白,耿志揚出的這些錢全部來自於他開辦的那所金秀工程公司,跟盧曉清則毫無關係。 “既然耿主任願意拿出五十萬來。”盧洪濤趁機慫恿道:“你們作為廠級領導也不能太落後吧?我看這樣吧,你們每個人出十萬塊錢,工會主席和總工程師各出五萬,中層幹部出三萬,其餘職工每人至少出五千!” 氮肥廠有正式在崗職工大約六百餘人,每人五千的話一共是大概三百萬。中層幹部有三十來個人,每人出資三萬合計約一百萬。再加上廠級領導和耿志揚認繳的資金,粗略估計能夠募集六百餘萬。 盧洪濤默算完以後不禁洩氣道:“雜七雜八加起來才能湊齊六百來萬,距離兩千多萬的目標差的太遠了。” 袁漢傑等人聽到這話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因為對他們來說,砸鍋賣鐵也湊不齊十萬塊錢,除非去找親朋好友們借去。 而在九十年代中後期的下崗大潮的衝擊下,市區的老百姓們能按時拿到工資就已經算是不錯了,尚有餘錢能往外借款的家庭可想而知能有多少? 盧洪濤正在失望時,耿志揚忽然道:“盧廠長,您還沒有算上咱們廠子出的錢呢。既然是以咱們廠為主,那廠裡出的錢應該是大頭啊,起碼要佔到百分之五十以上。” 兩千多萬的百分之五十就是一千餘萬。假若氮肥廠能拿出一千多萬來作股本,再加上職工們湊的六百多萬,那麼就只剩下五六百萬的缺口。 計算完資料後,盧洪濤一下子就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但李祖豐立即兜頭澆了勺冷水道:“耿主任,李局長和孫市長再三強調,咱們廠的盈利必須先拿出來償還貸款和往年欠賬,不能投到新專案上去。” 耿志揚笑道:“李書記,我知道這事,剛才盧廠長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那你怎麼還要廠裡出的錢當大頭啊?” “您誤會我了。”耿志揚道:“我的意思也是先還貸款,剩餘的錢再來做投資。” “剩餘的錢?”高崇山在旁冷笑道:“剛才咱們不是已經算過賬了嗎?扣掉答應償還銀行的那三千多萬,明年咱廠子剩下的錢就沒多少了,哪還拿的出一千多萬呢?從天上掉下來嗎?” 面對高崇山的詰問,耿志揚不慌不忙道:“高廠長,你先別急。我給大家算一筆賬,你們就會明白這個錢從哪裡來了。” 聽到他說這話,眾人的興致不由得被勾了起來。每當眾位領導深感絕望束手無策時,耿志揚總是能另闢蹊徑找到解決的辦法,所以大傢伙對他說的話都不敢隨意輕視。 只聽耿志揚道:“咱們引進的這套二硝裝置生產能力為每天產四百五十噸六二酸。” 他看了看各位領導後接著說道:“但這是以三百天為基準來核算的。如果我們能多生產上一個月,那麼就意味著能夠多賣接近一萬四千噸酸。” “一萬四千噸合格的六二酸啊!”耿志揚忍不住笑道:“等於是咱們明年多掙了四百多萬。” 袁漢傑聽罷惋惜道:“這個主意好是好,但可惜明年咱能不能保證連續生產上三百三十天還是個未知數啊。” 高崇山則質疑道:“耿主任,就算明年咱能順順當當連續生產三百三十多天,還掙到了這四百多萬,但是距離一千萬的目標還差著六百萬呢!這剩下的六百萬從哪裡來呢?” “是啊!”智文閣附和道:“六百萬可不是個小數目,不可能再讓職工們出錢湊了。” “我是這麼想的。”耿志揚鎮定自若道:“現在一硝車間用於尾氣吸收的硝鹽工段設計產能可以達到五千噸,咱們再上兩臺結晶器和一套系統系統,就能把生產能力擴充到一萬噸左右。” 眾人聽到他突然把話題賺到了不相干的擴產硝鹽裝置上,不禁有些愣神。 耿志揚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