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陽市回來以後,耿志揚先後參加了公司採購部門舉辦的數次電氣儀表等相關產品的招標會,忙忙碌碌中又迎來了每年一度的十月一國慶假期。 懷孕三月有餘的盧曉清小腹微隆,已經有些顯懷,渾身懶散不大願意外出活動。於是藉著假期的機會,耿志揚陪著妻子在家裡好好休息了幾天。 假期結束剛一上班,張山忽然來到辦公室找到了他。 休息了一段時間後,張山基本上恢復了健康,缺失的門牙也已經補上,說起話來也不漏風撒氣了。 耿志揚以為他是來表示感謝的,沒想到他卻道:“耿總,我有個好朋友叫丁作先,是咱們廠二硝車間的工人。前幾天以前的車間主任周慶鐸找到他,想讓他到壽化集團去上班,說是那裡的待遇給的高。我聽著不大對勁,這不趕緊來跟您說一聲。” 耿志揚吃了一驚道:“周慶鐸?” “對!就是他!”張山道:“丁作先是二硝車間的老人了,從車間剛成立就有他,所以跟周慶鐸很熟。” 耿志揚知道周慶鐸曾經從二硝車間挖走了好幾個鐵桿和死黨,沒想到居然又來偷著挖牆腳撬人。 張山又道:“我知道周慶鐸那傢伙不地道,所以不建議丁作先去跟著他幹。不過呢……” 他嘿嘿一笑道:“丁作先是我的發小,我們是老夥計了。我想既然周慶鐸董鴻運之流老幫著壽化集團對付咱們,咱是不是可以讓丁作先到他那邊當個內應?” 張山的建議讓耿志揚不禁心頭一動。 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壽化集團透過周慶鐸和董鴻運的關係,不知道在氮肥工業公司安插了多少個眼線和內應,對這邊的舉動幾乎是瞭如指掌。 而氮肥工業公司則對人家的情況一無所知,因此處處陷入被動,老被人家牽著鼻子走。如今之計,確實需要派人打入壽化集團內部,以便及時迅速地獲取對方的意圖和動向。 只是派去當內應的人必須忠誠可靠,決不能被對方的高官厚祿給打動。萬一派去的人被人家想辦法策反,他們這邊得到的資訊可就岔了去了。 耿志揚琢磨了一會兒道:“丁作先可靠嗎?” “你放心吧,絕對可靠!”張山笑道:“我們倆是一個院的鄰居,自小在一起玩著長大的。他這人絕對信得過!” 他又正色道:“耿總,你對我的好我都記著呢。別的我幫不上什麼忙,但是這件事上我一定保證丁作先絕對可靠。將來要是出了岔子,您就來懲罰我就行。” 耿志揚思量了一會兒道:“你把丁作先叫來,我先問問他。” “好來。”張山說著轉身跑了出去。過了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和一個矮小精瘦的小夥子敲門走了進來。 “耿總,這就是丁作先。”張山指著那小夥子介紹道:“他今天正好當班,我就把他喊來了。” 耿志揚打眼觀察了一下丁作先,發現這個人雖然表面上對他點頭哈腰謙恭的很,但眼神閃爍間情不自禁流露出一股子精明之色,似乎具有充當內應的基本素質:腦袋靈活。 “你叫丁作先?” “對!”丁作先弓著腰卑微道:“耿總,我是二硝車間的丁作先。” 耿志揚佯作隨意道:“周慶鐸不是讓你去他那裡幹嗎?答應給你多少錢啊?” 丁作先嘿嘿笑道:“他說是去了一月給五百工資,另外還有獎金、過節費什麼的。說是加起來一年能到一萬呢。” 對於氮肥公司車間裡的一個普通操作工人來說,年收入上萬已經算是高薪了,所以才對工人們有如此巨大的吸引力,勾得好幾個人辭職後跑了過去。 “那你願意去嗎?”耿志揚觀察著他的表情道:“去他那兒可比咱這裡收入高啊!” 丁作先咧嘴一笑,露出參差不齊的黃板牙道:“耿總,你就不用試探我了。既然我答應到周慶鐸那裡替你們打聽訊息,那就一定會說到做到的,絕不當見錢眼開的孬種!” 耿志揚見他如此直接,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你願意,但還是要問問的。” 張山在旁道:“耿總,你就直接說需要他去了幹什麼就行。我這兄弟知道您對我好,不會背叛咱們的。” 丁作先呵呵笑道:“耿總,您對我大哥多有照顧。既然我是替您去打聽訊息,我想肯定也不會對我太差了。” 耿志揚不怕他提條件,就怕他不提條件,笑了笑道:“你有什麼要求,現在說出來就行。” 丁作先見他如此痛快,於是道:“我也沒什麼特別要求,就是看在我替你們打聽訊息的份上給點辛苦錢就行。” 耿志揚呵呵一笑道:“可以,沒問題!” 丁作先咬了咬牙道:“每個月五百塊,行嗎?” 有道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想要丁作先心甘情願地到壽化集團去充當內應,不給點相當的報酬是不可能的。 “五百太少了,我給你一千塊!”耿志揚毫不猶豫道:“要是訊息非常重要,你還可以得到另外的獎勵。”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