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叉車接連把堵在門口的兩輛車扔進麥子地以後,耿志揚和李東亮結伴來到了周慶鐸身旁。 李東亮故意詢問道:“耿總,這傢伙怎麼辦?” “打電話給派出所。”耿志揚道:“就說有人來廠門口尋釁滋事,被咱們給控制住了。” “好來!”李東亮配合道:“剛才這傢伙打你那幾下我們都錄下來了,正好拿給公安當證據。” 正在地上躺著裝死的周慶鐸聽到這話,趕緊爬起身哀求道:“別!不要!不要報警!” 聽到周慶鐸居然告起了饒,耿志揚半蹲下身子譏笑道:“周慶鐸,你不是很拽嗎?剛才可是你自己說的:就算我報了警,你也不怕!怎麼現在這麼快就知道怕了?” 周慶鐸心裡暗罵道:“老子哪裡知道你小子打個架還會派人專門錄影?要是早知道你小子給我下了套,老子才不會傻到先動手呢。”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周慶鐸很明白,就憑剛才的錄影作為證據,耿志揚打他這頓算是白打了。真要是派出所的人來了,十有八九會把他的行為定性為正當防衛,而自己打對方那兩下則將被認定為尋釁滋事。 捱了打還要被處罰,周慶鐸心裡這個憋屈勁就別提了。 不過事已至此,即便他再後悔也沒有用了。 如果尋釁滋事的罪名坐實,周慶鐸差不多是要進監獄的,最少也得被拘留上幾天。 為了不至於進去受罪,他只能是忍著疼痛苦苦哀求道:“耿總,咱們以前還是同事,您大人大量饒了我吧!” 耿志揚抬手拍了拍他的臉龐道:“周慶鐸,看在以往同事一場的份上,我可以饒了你!” “謝謝!謝謝耿總!”周慶鐸忙作揖道。 “但是……”耿志揚沉聲警告道:“要是再讓我知道你幫著外人來對付咱們廠,我就叫你死無葬身之地!你信嗎?” “信!信!我信!”周慶鐸很識時務地點頭道:“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耿志揚站起身來,瞥了眼麥地裡那兩輛轎車,嘻嘻一笑道:“轎車擋在路上不大合適,我們幫著停到它該停的地方去了。你們想開出來的話,自己找人幫忙吧!” 壽化集團是山南省數一數二的大一型化工企業,職工人數近萬人,因此安海市氮肥工業公司在各方面都跟人家無法相提並論。由此導致了劉才祥從心底裡瞧不起氮肥公司,這才敢帶著人直接上門問罪。 沒曾想耿志揚這一次絲毫不給他任何面子,二話不說上來就揍挺了周慶鐸,還把他們開來的兩輛車給扔到了麥子地裡。 劉才祥此時方才清醒地意識到,北海省並不是山南,安海市更不是壽城。他們在這裡並沒有囂張跋扈的資本,更沒有為所欲為的依仗。 說句不好聽的,要不是耿志揚給他們留足了面子不想把事做絕,就憑開車擋門一件事,就可以尋個藉口把他們統統送到看守所裡關上幾天。 搞清楚了實力上的差距之後,劉才祥早沒了剛來時的那股精氣神。周慶鐸去附近村子找來了人手,幫著把兩輛轎車從麥子地裡弄到公路上。一夥人忙不迭坐上車灰溜溜地逃之夭夭去了。 回到廠裡以後,耿志揚立馬向盧洪濤和田連營做了詳細彙報。 盧洪濤拍案道:“痛快!總算出了這口惡氣!” 田連營則擔心道:“壽化集團在國內化工行業名氣很大。咱們得罪了他們,以後萬一遇到事就有可能被刁難。” “怕什麼?”盧洪濤不屑道:“要不是他們欺負到了咱們頭上,耿總能反擊嗎?這次要是再讓他們那麼個欺負咱法,以後才真是不好辦了呢。” 耿志揚豪氣萬丈道:“老人家曾經說過:以鬥爭求和平則和平存,以妥協求和平則和平亡。只有敢於跟對方作鬥爭,壽化集團才不敢小瞧了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要是再來找咱們的麻煩,打回去就是!” 田連營被他倆的豪情所感染,膽氣跟著壯了不少,但依舊擔心道:“壽化集團來找咱是找不著,但是A公司要是來找咱興師問罪,怎麼來對付呢?” 耿志揚信心十足道:“A公司要是來明的,咱有律師幫忙跟他們交涉。要是來暗的,李東亮手下有二三十人的保安隊伍,公司還有幾百條熱血好漢。咱們根本用不著怕它!” 說曹操,曹操到!幾天之後,果然有一夥人找上門來,說是A公司的員工,奉命前來跟氮肥公司進行交涉。 A公司派來交涉的有兩個人,一個名叫顧蓓;另一個名叫魏東,名片上寫的職務都是業務經理。 A公司不可能僅用幾天的時間就能從米國派人來進行談判。因此耿志揚判斷這兩人應該是來華夏有其他業務,臨時派過來跟氮肥公司先期接觸,主要是想探探口風。 耿志揚跟盧洪濤和田連營商量後,決定先由自己出面接待,如果談的深了,再讓他們倆出馬。 顧蓓穿著一身時尚的大翻領職業套裝,架子拿的很足,一上來就反客為主,質問耿志揚有何憑據認為二硝裝置存在固有缺陷? 她擺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氣勢道:“我們公司是國際知名的硝酸行業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