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講究五滋六味的粵菜有著清而不淡、鮮而不俗、嫩而不生、油而不膩的特點,頗為適合盧曉清等相似年齡女孩子們的胃口。尤其是叉燒包、水晶蝦餃、雪蛤蛋撻、榴蓮酥等可口小點心繫列,更是深得女孩子們的歡心,吃得盧曉清連連稱讚大呼過癮。 中午在火車上僅吃了幾塊點心墊飢,此時見到這些美味盧曉清不禁食慾大增,大快朵頤風捲殘雲般將它們一卷而淨,這才放下筷子滿意地摸著飽飽的肚子喝起了茶水。 水足飯飽後,兩個人出門打了輛黃面的直奔坐落於嶽華山東麓下的省會大劇院。等他們倆趕到氣勢恢宏的大劇院時,還不到六點半鐘,距離七點四十五的正式演出時間尚有大約一個多小時。 山腳之下的省會大劇院地勢較高,站在門前石階之上抬眼往北望去,只見灰濛濛霧霾籠罩下的省城閃爍著燈光點點,猶如一幅靜止的活畫面完全展現在眼前。 兩個人正憑高遠眺望著遠處的景色出神,耿志揚忽然發現一個有意思的事情。由於他跟盧曉清之間存在著身高的差距,因此當他站在女友背後時,恰好可以將自己的下巴放在她的頭頂。 他忽地童心大起,轉身來到盧曉清背後輕輕攬住了她,順勢把下巴擱在了人家頭頂上。 一開始盧曉清還以為他是為了顯示愛意才貼心地摟住自己。等到頭頂一沉方才察覺到不對,一回頭髮現真相後氣得她掄起小拳頭一連錘了那傢伙好幾下。 兩個人正在嬉笑打鬧間,忽聽有個女生高聲喊叫道:“盧曉清,是你嗎?” 盧曉清循聲望去,只見臺階下一個面容姣好嫵媚窈窕的女孩子穿著一件合身的藏青色時尚風衣,正笑吟吟地朝她打著招呼。 “慄珠!怎麼是你?”盧曉清認出了對方,正是她和耿志揚的小學同學慄珠,如今在省電視臺擔任某節目的主持人。 兩個老同學見了面自然是一陣互相問候和寒暄。慄珠關心道:“盧曉清,你不是回安海了嗎?怎麼來這裡看演出啊?” 盧曉清頗為驕傲道:“我是回安海了,現在幼兒師範當老師。我男朋友知道我喜歡邊疆歌舞,所以買了兩張票請我來看。” “買票?”慄珠不禁笑道:“今天的演出全是內部招待票,沒有往外賣,你男朋友是怎麼買到的?” “啊!?”盧曉清一愣,回頭看著耿志揚道:“志揚,你……?” 耿志揚早已認出了慄珠,不過他不願跟已經變得眼高於頂虛榮造作的昔日好友再見面,所以遠遠躲在了後面。此刻聽到女友叫自己,才不得不走過去解釋道:“咱的票也是別人送的。” “我說嘛……”夜色籠罩下慄珠居然沒有認出耿志揚來,大機率早已經把他忘記,依舊熱切地跟盧曉清攀談道:“盧曉清,安海那小地方有什麼意思?我看你還是到省城來發展,這兒可比老家有意思的多了。” “呃……是啊……”盧曉清一邊小心應付著一邊暗忖道:“看來慄珠沒有認出志揚來。也難怪,分開這麼多年了,她很可能已經把志揚給忘了。” 客套地敘了一會兒舊後,慄珠方才親熱地挽著一位身材高大衣著時尚的英俊青年相伴著朝檢票口而去。 盧曉清長出了口氣道:“志揚,慄珠居然沒認出你來。” 耿志揚冷笑道:“我只是她上學時可有可無的一個普通同學罷了,人家不認識我很正常。” “那你怎麼也不認她呢?”盧曉清忍不住問道:“你要是說出她的名字,她不可能認不出你來。” “呵呵!”耿志揚睿智道:“既然她不認我,那我何必舔著臉去認她呢?與其虛情假意地跟她相認,還不如做個彼此生命中安靜的過客來的明智。” 盧曉清聽出了男友心中的悵然,莞爾一笑拉住他的手道:“走吧,開始檢票了,我們進去吧!” 邊疆崑崙歌舞團由十幾個民族的演員組成。其編排的歌舞充分展示了獨具特色的民族風情,同時酣暢淋漓地表現出了邊疆各少數民族團結向上的精神風貌,確實是難得一見的一場盛大而完美的演出。 盧曉清看得大開眼界,深深地為演員們在舞臺上的傾情演出而折服,更為邊疆風情的歌舞之美所陶醉。 現實生活中竟然有如此美麗的藝術,直讓人暫時忘卻掉一切煩惱和憂愁! 看完演出離開大劇院時已是晚上十點多鐘。由於正是農曆二月初一,因此深夜蒼穹之上見不到月亮的身影,反而是繁星點點競相閃爍。 耿志揚和盧曉清手拉著手混在人群裡走下臺階。來到大劇院前的廣場上時,耿志揚忽然有感而發道:“古人都說人約黃昏後,月上柳梢頭!” 盧曉清噗嗤一笑道:“瞎說什麼呢?今晚上哪有月亮?你說的這首詩可不應景。” “所以啊……”耿志揚嘻嘻一笑道:“我把它改為人約黃昏後,繁星柳梢頭!這不就應景了嗎?” “人約黃昏後,繁星柳梢頭?”盧曉清不得不佩服道:“志揚這傢伙的文采遠遠超出我很多,我家裡也就只有姐姐才能壓得住他了。” 回到化工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