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頭髮捆縛在桑雀身上,將周圍的亮光全部吞噬,與男子正面相對時,桑雀雙眼突然變得血紅,意識驀地撞進男子眼底的世界。
……
“嘿喲嘿喲,河水長喲,咱把船兒來划槳。一槳一槳用力撐,要把客人送對岸喲。風也吹喲浪也打……”
撐船人唱著號子,突然幾聲尖叫,跟著撲通落水聲,桑雀浮在河下,透過河面照下來的光,看到船上幾個人全都掉入河中,不斷掙扎。
撐船的老人第一個游到已經翻倒的船邊爬上去,伸手將近處的兩人救起,可仍有三個人越飄越遠。
桑雀看到一個年輕男子,奮力地在水下游動,去就那三個飄遠的,不會水的人。
救第一個時,一切順利,可到了救第二個婦人時,那婦人太害怕,掙扎得十分厲害,年輕男子一靠近就被當做救命稻草般抓住,被婦人死命地往下壓,好讓她自己能夠浮出水面。
年輕男人因此嗆了好幾口水,好在撐船老人已經解下身上的繩子扔過來,被婦人拉住。
“救……救命……”
遠處還有一箇中年書生在水裡浮沉,年輕男人游到水面吸了口氣,儘管力氣已經不夠,仍舊轉過身去救人。
年輕男人抓住書生,撐船老翁將繩子丟過來。
忽然,年輕男人的腳被水草纏住,下面還有暗流,把兩人往河底吸。
書生一把抓住繩子,感覺到暗流的力量,書生竟毫不猶豫將年輕男人一腳踹開,自己抓著繩子往回遊。
年輕男人被捲入河底,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其他人得救,卻沒有任何人來救他。
他越是掙扎,越是被水草捆得緊,最終在恐懼和絕望中死在河底。
桑雀一直在旁邊看著,看到這一幕時,她立刻遊向那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就是水鬼的真身,桑雀趕緊游過去試圖救他。
但是沒等桑雀游過去,一股暗流捲過來,桑雀眼前一花。
“嘿喲嘿喲,河水長喲,咱把船兒來划槳……”
撐船老人唱歌的聲音再次傳來,所有的一切重演了!
這次桑雀快速行動,在年輕男人被水草纏住的時候就游到他跟前,用力扯開不斷纏上年輕男人身體的水草,試圖將他解救出來。
結果失敗了,沒等她把人救出去,年輕男子就沒了氣息。
一切第三次重演,桑雀提早到達位置,在年輕男人即將被水草纏住的時候,桑雀就替代年輕男人,讓水草纏住她。
這次年輕男人和那書生順利的透過繩子游上船,全員存活,只有桑雀被水草和暗流困在水底。
可是一眨眼間,歌聲又傳入耳中,事件第四次重演!
桑雀略微思考了下,立刻想到問題所在。
在靈異的世界,不需要全員存活的大團圓結局,
這裡是水鬼最後的記憶,是他執念的根源,如果換做是她,看到自己辛苦救人,最後卻被人害死,必然滿腔憤怒。
要宣洩這種憤怒,就要所有害他和無視他的人死!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桑雀這次靜觀其變,一直等到書生為了活命,將年輕男人推開,自己抓著繩子游到翻船邊時。
早就等在一旁的桑雀猶如真正的水鬼,將所有人一個接一個的拉下水。
掙扎無用,呼救無人,他們一個接一個的沉下去。
被水草纏住的年輕男人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看到了他想要的‘報應’,嘴角揚起一抹痛快的笑。
桑雀眼前景象一閃,再次看到了水鬼真身,她雙眼刺痛流血,是陰童鬼眼的狀態。
剛才那一切,是透過鬼眼回溯了水鬼死時的場景,至於為什麼她也在其中,還能夠影響那時的人,桑雀也想不明白。
或許是某種外力,或許是鬼眼的隱藏能力。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陰童甦醒了!
水鬼記憶中那一瞬的滿足,讓水鬼此刻的力量衰弱了許多,桑雀藉助鬼眼,看到水鬼真身上纏著許多黑色水草。
桑雀立刻使用肢解的力量,將這些水草扯斷,被扯斷的水草漂浮在周圍,往桑雀身上攀附纏繞,桑雀全然不理。
如果非要有個人做水鬼的話,那就讓她來吧,把水鬼的力量統統交給她!
男子身上最後一根黑色水草被扯斷,桑雀和男子在水底交換了位置。
黑色水草一層層裹上來,桑雀成了男子的替死鬼。
男子的屍體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