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見現在的狀態很不好。
她久違的夢見了自己的家人。原本舉案齊眉的父母漸漸橫眉冷對,最後分崩離析。他們都想帶走大哥,沒有人喜歡她,沒有人願意撫養她。
連曾經最依戀的大哥,也一把把她推到了泥土裡。
她就這麼被拋下了。
…骨折後由於斷端與外界相通,使細菌進入人體,產生感染性炎症而引起了高燒。雪見被燒得暈暈乎乎,大腦不自覺的開始背誦專有名詞。
【吉普生】是學醫學傻了吧,為什麼不提高下身體素質,不跟那些賽亞人比,起碼達到科學平均水平,跳崖後毫髮無傷啊。
到頭來遭罪的是我。
灰原哀聽月城雪見的嘴裡嘟嘟囔囔些什麼,加快了用涼水替她擦拭身體的速度,都燒的說胡話了。
說是涼水,其實是幾天前下雨時在山洞前積的小水坑。也顧不上乾淨與否了,先幫吉普生降降溫。
‘爸爸,媽媽?’
灰原哀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她從前聽了不少關於吉普生的傳聞,無一例外都將吉普生的父母描述成絕世爛人。並不是“二代成員”的吉普生十歲出頭就加入了組織,還得到boss和琴酒的青睞,大家都預設是父母看她奇貨可居將她賣給組織的。
如果真如傳聞所言,那親情真是奇妙的東西,不管發生了什麼都割捨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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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矢昴和柯南的尋找還在繼續。
東邊的天空已經微微泛白,他們還是一無所獲。
赤井秀一面上看不到焦慮的痕跡,還給柯南打氣“懸崖也沒那麼高,或許中間有緩坡接住了她們兩個,只是我們還沒找到”“她倆又不是真的小孩子,會照顧好自己的。”
他話說得漂亮從容,然而繃緊的身體如拉滿的弓箭,稍有不慎就一觸即發。
柯南假裝沒看到赤井秀一的異樣,附和道“也許是天黑我們和她們兩個錯過了,現在天亮了能好好找一遍。”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越來越絕望。警官打電話來,表示也沒有發現兩人的蹤跡,搜救隊正在全力尋找。
柯南還沒來得及回話,赤井秀一一把把電話奪過來,語氣森嚴“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們明白嗎。”
他很快意識到自己不能把鬱悶發洩到無辜的人身上,說了句抱歉,再開口時時語氣是微弱的祈求“請你們,務必盡全力搜救,拜託了。”
赤井秀一從未想過,和月城雪見的分別來的這麼快,這麼兒戲。
不,雪見不會死的,她還在等我,還在等一個叫諸星大的男人鄭重其事的向她表達愛意。
“赤井先生,你看那是什麼!”走在前面的柯南大喊,手指著上方的山洞。他們一直在懸崖下搜尋,直到太陽完全升起,才慢慢向垂直的峭壁移動。
“她們一定在那裡,我們快去看看!”
那是我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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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見快堅持不住了。
【吉普生】的醫學素養告訴她,再不把她送到醫院,她就要小命不保了。
即便系統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邊保證決定沒問題,赤井秀一正在趕來的路上,她也忍不住灰心喪氣了。
沒人比她更熟悉這種感受自己的體力溫度逐漸流失,連抬根手指都做不到,只能平躺安靜等待成為一具屍體的感覺了。
灰原哀照顧了她一宿,累得在她懷裡睡著了。
真安靜啊,如果真的有死神,是不是已經站在她的上方等待收割她的靈魂了呢?
雪見的眼皮越來越重。
她們果然在這裡。
灰原哀被他們的腳步聲驚醒——她一直沒睡踏實,擔心有猛獸拿她和吉普生當盤中餐,看清來人後灰原哀驚喜的推雪見“月城姐姐,你快醒醒,衝矢昴和江戶川來救我們了。”
赤井秀一快步走上前,輕撫雪見因為高燒通紅滾燙的小臉。才不到一天的時間,雪見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身上到處掛了彩,尤其是用兩根樹枝固定起來的胳膊,看著尤為可憐。
灰原哀低聲說“月城姐姐為了保護我,墜落時把我護在懷裡,自己受了這麼重的傷。我昨天盡力幫她降溫,還是無濟於事。”
笨蛋,救人前,先考慮考慮自己啊。本就把自己照顧的亂七八糟的,現在搞成這副樣子,他怎麼放的下心。
赤井秀一小心翼翼的把月城雪見抱起來,這一抱,發現她背部也有不少傷,一道長長的劃痕從肩胛骨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