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
話還未說完,十指相扣,兩人同時發動異能。
紫色和金色的光芒在空中對陣,又轉為緊密地纏繞在一起,最終一同消散在空中。
被抵消了。
月城雪見縮回手,暗暗鬆了口氣,朗聲道,
“這異能也不是罪與罰吧。”
“事到如今就別頂著假面了,揭開你的真面目吧。”
“費奧多爾”似乎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聽到雪見的話後微微一笑,隨即風情萬種地撩起耳邊碎髮,舉手投足間有種別樣的嫵媚。
“可這就是我的臉啊。”
“他”手一抬摘掉了自己的帽子,藏在帽子裡的黑色長卷發傾瀉而下,那張和費奧多爾幾乎一模一樣的精緻面孔變得活潑靈動了許多,只是眨眼的細微動作,一下就能將兩人區分開。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安娜·陀思妥耶夫斯卡婭,費奧多爾的妹妹。”
“和你一樣,也是一名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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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雪見小姐在哪。”
反正已經暴露了。安娜卸下了偽裝,剛才還巧笑倩兮的少女如志怪小說裡的狐女般脫下了臉皮,身形也變矮了幾公分,完完全全脫胎換骨成另一個人。
“哦呀,只是一本書就暴露了嗎,真是細節決定成敗。”
一張和死鼠之屋首領相似的臉,芥川龍之介,冷冷地說,
“不,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看出來了,只是不太確定,直到你跟森先生說想回港黑,我才確信你冒牌貨。”
“第一眼?不可能,我的異能不會出錯,就算月城雪見本人站在這也分不清到底誰才是她自己。”
安娜驚訝地大呼小叫,這倒是和她看起來的年齡相符,猶如女孩和哥哥撒嬌,要再捉一次迷藏。
“因為在下一直看著小姐。”
芥川壓低了聲音,羅生門貼著牆皮緩慢地向前移動,伸向被安娜擋在後面的臥室。
窗外明月高懸,一個多月前他曾經在同樣的夜晚走進月城雪見的書房,因心中不平,就保持著類似臣服的低眉順目,不願抬頭看她一眼。
月城雪見以為自己這位被強迫送來的守衛從來沒正眼瞧過她,其實不然。
雖然最初做月城雪見的守衛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但他還是兢兢業業地履行自己的職責,站在角落靜靜地觀察這位不好伺候的大小姐。
月城雪見所有的行為舉止他都看在眼裡,更別說後來雙方和解,他的眼睛總是莫名其妙注視著對方,所以當這個人站在公寓樓下的時候,芥川只覺得一股違和感湧上心頭。
就算所有細節和小動作都模仿到位,但是月城雪見看向他時眼中的情緒,是模仿不了的。
芥川不明白為什麼月城雪見總會用帶著哀傷和欣慰肯定的眼睛注視他,越疑惑就越想探尋就越是會關注她,漸漸地,芥川龍之介把多餘的精力都用在月城雪見身上。
“和雪見小姐不同,你的目光令人噁心。”
是在看一個物件,一張紙片,一個會自行運轉的程式,總之不是把我當成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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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自稱玩家的人,不去好好完成任務,去算計另一個玩家。
雪見召喚系統,
[系統,她是玩家嗎,為什麼她的頭上沒有玩家的標記。]
因為玩家和遊戲世界裡的原住民沒什麼區別,為了方便“認親”,遊戲設計每個玩家頭上會有一盞只有玩家們才能看到的“星星燈”,確保相互之間不會誤傷。
眼前的女人自稱自己是玩家,卻沒有星星燈。
不過剛才“費奧多爾”對自己發動異能時,目光看去的是她頭頂,也就是“燈”所在的位置。
雪見突然覺得齒冷,這個疑似玩家的人在為殺死另一位玩家而興奮。
系統回覆的很快,[是的。]
[那為什麼我看不到她頭上的燈。]
系統的語氣沉痛了起來,
[累計殺死超過十名玩家的玩家,可以隱藏玩家身份。]
好,我竟無言以對。
月城雪見想起來剛進入遊戲時,系統曾說過當玩家選擇了同一個攻略目標後,可能會發生競爭行為。
她以為最多是扯扯頭花,竟然是到了要你命的程度了嗎。
這邊安娜等了一會兒,才不疾不徐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