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為自己挖到了一處寶藏,不想卻是一副深埋多年的棺材,又費力把棺材上的塵土擦乾淨,開啟一看,原來棺材裡躺著的人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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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鷗外聽完雪見的報告,裝模作樣地為豐島與志雄和惠美的悲劇嘆息了兩聲,嚴肅地問,
“那麼小姐認為,應該保留《思潮》出版社,對豐島與志雄之前的過往既往不咎對嗎。”
“是的。豐島先生已經把偷渡的僱傭兵都殺光了,解除了他在橫濱異能者身上種下的標記,再說他也是情有可原。”
森鷗外搖搖頭,“把潛在的威脅留下可不是港黑的作風。”
雪見的嘴角上揚,“我知道你會這麼說,但讓豐島先生加入港黑是不可能的,所以我給他留了異能特務科長官的電話。”
“在官方掛名,就不算是野生異能者了吧。”
森鷗外失笑,“真是學會胳膊肘往外拐了。”
“那我再問最後一句吧。”森鷗外身上的虛偽氣質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貨真價實的關切之色,
“見到玄一法師後,小姐心情還好嗎。”
雪見一愣,飛快地回答道:“沒有,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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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港黑大樓出來,芥川龍之介若有所思,雪見反倒一臉輕鬆,見芥川愁眉不展還有心情逗逗他,“我的表白給你這麼大困擾嗎。”
“不是,在下…咳。”
芥川龍之介的臉刷地紅了。
雪見看到芥川臉紅就想繼續逗他,但又怕人惱羞成怒跑了,只好挑件正經事轉移話題。
“你之前不是問我為什麼見玄一法師時要你們都在外面等著嗎,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不想之前還因為自己有事瞞著他生悶氣地芥川拒絕了,“如果你不想說就不要勉強自己。”
剛才聽森先生的語氣芥川龍之介可以猜到,那對雪見來說肯定不是段愉快地回憶,他不想雪見自揭傷疤。
雪見搖搖頭,露出釋然的微笑,“我覺得還是說出來比較好,這段往事悶在心裡很久了。”
因為當事人老父親死了,所以釋然了。
“其實也沒什麼啦,就是老父親生病後到處求神拜佛,最後從高僧的嘴裡聽說原來女兒的異能這麼管用,就抓去做血包了。”
雪見儘量用輕鬆的語氣講述這段記憶,她覺得原身是希望有人能夠幫她分擔這份痛苦的,而被大小姐注視著的芥川龍之介就是最好的選擇。
同時月城雪見自己也想告訴芥川這些往事,她還想說很多很多,關於她自己的故事。
面對芥川龍之介時,月城雪見格外有傾訴欲。
“但是小時候先代真的很疼我,會讓我騎在他的脖子上玩,帶我去祭典打氣球贏獎品,也不覺得每天抽血有多可怕,相反有好多漂亮的小姐姐圍著我,對我可溫柔了。”
提到這些雪見的微笑愈發真實,她發現原身和自己真的很相像,拋開異能這種二次元設定,連親人對孩子的喜愛都是同樣的轉瞬即逝。
但在芥川龍之介的眼裡,就是月城雪見還在懷念所剩無幾的童年。
雪見對芥川龍之介的心理活動一無所知,她還在感慨大小姐悲慘的命運。
隨著先代的病情加重,抽的血越來越多,先代甚至諮詢玄一法師如果殺掉女兒能不能把她的生命力全部轉移給他,被站在禪房外的大小姐聽個正著,僅剩的親情泡沫終於被戳破了。
到最後,只剩下不死不休的恨意。
“那一天父親終於決定殺掉我,命令森先生將我到他的病房,當時森先生口袋裡的電話還通著,我聽到了全部。”
被親人背叛的痛苦,異能由救人到殺人的轉變,只需要一念之間。
“我吸收了父親的生命力活了下來,但異能轉變後反噬到我身上,讓我的身體越來越差,必須靠殺人搶奪生命力活著。”
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雪見心想,原身的死去或許就是不願重複一次次悲劇,放棄了苟延殘喘。
芥川龍之介突然把她的兩隻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同樣冰涼的四隻手觸碰到一起同時瑟縮了一下,雪見這才發現她說話時身體一直在發抖。
芥川垂眸視線落在她撲扇的睫毛上,問道:“你現在還需要靠異能補充生命力嗎。”
“不用了,有了上次安娜的生命力,能挺好久呢。”雪見緩過神說。
吸收安娜生命力是玩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