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雪見僵硬了身體。
奈落慢條斯理地在她的眼窩處來回摩挲,動作之大讓她眼皮染上了紅色,讓雪見不得不懷疑他是真的想這麼做。
“不說話,心虛了?”
奈落的手緩緩往下滑,摸到胸口處時停了一秒,來不及反應,下一秒雪見就吃痛地叫出了聲。
那人類的手變成了妖怪的利爪,劃破了輕薄的紗裙留下斑斑血痕。
“這裡,應該有個洞,在不停的流血。”
穿著西裝襯衫打著領帶的妖怪也還是妖怪,臉上浮現出藍色的妖紋,烏黑的眼睛逐漸變為妖異的紅色豎瞳。奈落噙著笑,鮮紅的嘴唇幾乎貼在了雪見的臉上,要把人吃進肚子裡去。
“我是否該重現一下那副景色。”
“……都過去這麼久了還記得,看來給你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我不該挑釁他的,雪見冷靜地想道。但是我太累了,我不想再和人周旋了。
“膽子變大了,是那群弱小的人類給你的勇氣嗎。”
他生氣了。
雪見眼皮都沒抬一下,“是我自己。”
奈落差點控制不住他虛情假意的表情。
把還勾在月城雪見血肉裡的指甲收了回去慢慢和人拉開距離最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月城雪見仰起頭看他,毫無下位者的自覺,頤指氣使道:
“我需要包紮,如果你想讓我死於破傷風的話就不必了。”
“話說你知道什麼叫破傷風嗎。”
奈落冷哼一聲,離開了房間。這時雪見才發現捆住她手腳的並不是什麼鐵鏈,而是奈落的觸手。很好,是他的作風。
不一會兒,一個女人戰戰兢兢地過來給她包紮,又迅速退了出去。
“我餓了,要吃鰻魚飯和天婦羅。”雪見喊道。
門口一陣窸窸窣窣,果然送來了吃的。
不錯,這就說明奈落還在她的掌握之中。
雪見放下了心,吃完後去拉窗簾——一堵牆,這是被軟禁了啊。
既來之則安之,雪見乾脆又睡了個回籠覺。房間裡沒有鐘錶,身上的東西都被沒收了,她只能大致估算時間,應該已經晚上了。
她下床走了走,這是個套間。從小客廳到書房都包含在內,連浴室都是大理石臺面洗手池是進口品牌,太奢侈了。
想想之前的豪車,還有這奢華的臥室和女傭,奈落現在的身份是總裁?怎麼就他命這麼好。
可惜沒時間和他周旋了,她必須查到遊戲的幕後是誰,如果奈落不配合,那至少也要放她離開。看這樣子奈落是不想見她,必須想辦法逼他出來,用極端一點的方式。
月城雪見脫下了剛換上的真絲睡衣,拆開包紮好的傷口,手指放進裡面攪動,感受著還在跳動的溫熱血肉。
這算自殘吧,我的病情果然加重了,下次找楷醫生多開點藥吧。
雪見這樣想著,放任自己越來越粗暴的行為。
其實奈落傷得不算深,收著力氣只敢留下一點劃痕,這也是雪見有恃無恐的原因。
他見不得自己這樣。
倒數五個數,5432——
“你在幹什麼。”
呀,還沒數完呢。
雪見抬起頭,倔強蒼白的面孔我見猶憐。
*
“這不是合你意了嗎。”手被粗暴地打掉,奈奈落的掌心放在傷口處,傷口飛速地癒合。他竟然還保留了強大的妖力。
如果她也能這麼強大就好了,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你是故意的。月城雪見,你敢和我耍心眼了。”
“我就是故意的,不然怎麼見你,這就是陽謀。”
雪見靜靜地說,她燦金色的眸子裡清澈如洗,望向奈落時眼底空茫茫的一片,像極了眼盲時空洞的樣子。
連奈落自己都沒發現他的語氣變軟了些。“見我幹什麼,別想求我放你出去。”
“我不出去,我只想活著,你妨礙到我了。”
他生氣了。
“我妨礙你?”奈落一字一頓,隨著身體的靠近黑髮落在了傷口處,兩人都渾然不覺。“我妨礙你什麼了?”
“我完成任務後就能活著回家,你卻跟著我來到了這,就是在妨礙我。”
此話一出,奈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妖怪之心,觸手終於能隨心所欲地纏住月城雪見的全身,將人拉到自己懷裡。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