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茅草堆的一角,如此場景,眼前的兩人卻絲毫不關心。
“是你,你是怎麼·····哦,原來如此,真是好膽量!”
唐秋生驚訝的瞪大雙目,看著眼前的李汶,視線不斷在掃視著後者的全身,找尋著什麼,最後落在了滴著血滴的指尖上,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看來還是小看你了,普普通通的一個水手,對自己這麼狠,難不成真是我看走眼了,莫非閣下是哪門哪派的弟子?”
標準的笑臉又出現在了唐秋生的臉上,腳下的動作卻不斷,慢慢的挪動著自己的腳步,雙目盯著李汶,似乎想從後者的身上看出點什麼。
“沒辦法,總比把命丟在這裡要好,你倒是心狠手辣,咱們之前有什麼過節嗎,就要取人性命?”
李汶眉頭緊鎖,咬著牙問道。自己離開之前還在歡天喜地的船員們,下一刻卻都消失不見,這種情況傻子都能明白是怎麼回事,不說是蓄謀已久,恐怕這些人也是提前判了自己死刑。
這裡的房間從自己進入的那一刻開始,一股刺鼻的油料味道就直衝自己鼻腔,看樣子,這是要把自己和船一起火葬了。
聞言唐秋生一愣,剛想出言再解釋一番,突然一聲感嘆,一抹微笑出現在臉上:“算了,將死之人,知道這麼多幹什麼,我也是著魔了。”
說罷,不再給李汶反應的機會,左腳用力前踏,右邊的胳膊順勢一甩,三抹明亮的銀光在燭火的映照下一閃而逝。
吃過一次虧的李汶,看到唐秋生開始出手,早有預料的閃向一旁的木樑,三聲低沉聲音從耳邊傳來。
接著,李汶從衣袖中彈出一柄短刀,正是先前水手清理自己鬍鬚的那把,算不上鋒利,但是面對眼前薄衣輕衫的年輕人,差不多也夠用了。如是想著,李汶趁著對手沒有緩過身體的時機,單手反向持刀,朝著唐秋生劃去。
眼看刀劍即將觸碰到後者的脖頸,怎料想唐秋生的前一個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繼續扭身,順雷不及掩耳之勢,另一側的身體竟然順帶著自己的手掌,向前探去,緊緊的抓住了李汶的手腕。
“好快的反應,居然一根都沒打到,越來越有意思了。”
耳邊嘲諷的話語接連不斷,手上的握力不減反增,看的出來對方還是遊刃有餘,
沒有理會刺耳的話語,腦中沒有閃過任何的想法,被抓住的手掌自然的鬆開,短刀在唐秋生疑惑的注視下快速掉落,這傢伙這麼吃痛?
奪了武器,那對方還不是待宰的羔羊。想到此處,習慣性的伸手抓向掉落的短刀,卻發覺李汶並沒有停下動作,右腿的膝蓋發力抬起,朝著自己的下三路襲去。沒辦法只能放棄奪刀,向後撤了一步,抬頭在望向後者,赫然發覺那柄短刀已經被對方重新握住,映襯著駭人的殺氣向自己刺來。
呲啦!
一聲輕微的衣衫撕裂聲傳了出來。
唐秋生急忙鬆開手腕,隨即腳下發力,身形向後撤去,踩踏的地板都發出陣陣呻吟,好在反應及時,躲開了李汶的攻擊範圍。只是自己的衣衫此刻沒這麼幸運,被鋒利的刀劍劃開了一道三四寸長的口子,白衣掩蓋之下,淺淺的血痕滑落著幾滴殷紅的鮮血。
伸手摸向胸口,拭去傷口上的血跡。自己在師尊名下潛修多年,精通門內的多種手段,自認為除了那些年長自己的前輩,也就那些各族各門的那些翹楚可以跟自己交手一二,沒曾想,從這次居然在一個普通人手中吃了虧。
兩指輕輕摩擦抹去的血滴,似乎還在確認自己受傷的事實,唐秋生不由的抬頭看向李汶,只是這一次,臉上沒有了先前的嬉笑。
剛剛那一瞬間,是真正的生與死之間,自己稍一猶豫,就真的是一具死屍,多年的苦修,甚至是自己定下的目標,都將化為烏有。
不會再給你機會了,想到此處,唐秋生調整氣息,定下身姿。
念頭一動,一股股淡綠色的氣團從身體的各處瀰漫開來,互相結合,逐漸包裹住了他的全身,接著袖中的手掌輕輕一抖,只見一柄形狀怪異古樸的長刺探了出來,隨即一股掩藏不住的殺氣,從李汶面前肆無忌憚的迸發了出來。
“我真是越來越好奇了,這種身手,莫說是漁夫,我看就算是門內的一些弟子,剛剛那一下都得栽在這裡。”
唐秋生扭動著自己的脖頸,似乎在活動痠痛的筋骨:“不過我也確定你真的是對法力一竅不通,不然剛剛那一下,遇上點稍微入門的傢伙,我都得開膛破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