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樹林和灌木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十分靜謐,泛著熒光的蚊蟲在夜空中飛舞,然而下一刻,無數飛馳而過的身影撕裂了這幅畫卷,時不時還有殷紅的鮮血飄灑,滴落在被踩踏的葉片之上。
“快走,殿下,千萬別停下!”
一名護衛注意到身邊那名衣衫襤褸,但是依舊華麗的年輕人步伐逐漸變慢,便立刻吼道。
“還有多遠?”
少年正是正在逃亡的李三貴,此刻的他已經毫無皇家的形象,身上相比之前已經多了不少傷口,好在並未傷及筋骨,但是給予了後者極大的心理重創。
“還有大概二三里地的距離,我們就能到達蛇族的領地了!”
“還有這麼遠?”
李三貴聞言驚呼一聲,有些後怕地望了望後面:“好在他們沒有追過來,既然這樣,咱們能不能休息一會兒?”
“您在開玩笑嗎?”
聽到此話的那名護衛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他此時也開始燃燒了血脈中的法力,命不久矣,然而眼前的這位,自己用生命去守護的主子,竟然會是這個樣子。
“您知不知道我們在幹什麼?”
“我知道啊,不是送我離開這裡嗎?”
李三貴聞言一愣,他聽出來了對方語氣中的不尋常:“但是現在咱們不是已經脫離危險了嗎,我的提議有什麼問題?”
“只有咱們到了蛇族的地盤,咱們才算脫離危險!”
護衛此刻已經接近崩潰,伸手揪住了皇子的衣領,大聲的怒吼道,周圍的幾名的護衛,察覺到這裡的異常,也紛紛靠了過來。
“你**的給我放開!”
李三貴見狀,只是稍微的猶豫,便立刻雙手鉗住了護衛的手腕,以一種上位者的語氣命令道:“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我爹養的隨從而已,你居然膽敢這麼對我?”
“殿下?”
那名護衛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無禮了,然而還不等他賠禮,他便突然感到原本如同雨中燈的生命,開始了更快速度的流逝。
“你還好吧?”
“殿殿···下!”
一抹清晰的血線倏然的出現了在那名護衛的脖頸之上,下一刻,在李三貴驚恐地注視中,一顆大好頭顱緩緩地滑落。
而在那具殘軀的身後,一身黑袍的死士,如同一根木樁靜靜地站在原地,沒有因為偷襲成功而歡喜,也沒有因為收割生命而露出絲毫的後悔。、
“都這個時候了,殿下,怎麼還端著架子啊?”
嘲諷的話語從黑影之中閃出身,正是熊福年,其手中把玩著那把長刀,如同死神一般慢慢地朝著他走了過來。
“熊福年,不,我是說熊船長,咱們還可以好好聊聊這件事情不是嗎?”
李三貴沒有絲毫的尊嚴,挪動屁股不斷遠離對方,臉上滿是懇請的神色,他是皇子,即使坐不上那個位置,他依舊有著大好的前程,他可不能死在這裡:“我父親可是妖族的皇帝,你不可能不知道這點,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把他們處理掉!”
目光掃過那幾個已經快要支撐不住的護衛,熊福年冷酷地釋出著命令,經過這一役,他打心底裡敬佩這些龍族之人,他們十分忠誠,但是這也成為了他們的缺點:“抱歉了,諸位,各為其主罷了!”
“去你*的,熊福年!”
護衛們沒有束手就擒,咒罵一聲吼,提起手中的長劍燃盡血脈中的法力,誓要扞衛龍族最後的尊嚴。
脆弱的生命在夜晚月光下消失,顯得異常悽美,但是大局已定。
“為什麼,熊福年,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要殺我!”
看到屬於自己的最後幾名護衛在風中消逝,李三貴終於變得絕望,明白熊福年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自己的,但是他死也要做一個明白鬼:“我有那麼多哥哥,他們個個大權在握,為什麼不選他們,殺了他們你們可以得到更多,為什麼殺我,我可什麼都沒有!”
“抱歉了,天機不可洩露!”
熊福年長出了一口氣,蹲下了身子:“龍帝法力滔天,我可不敢冒這個險!”
“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我不回龍族了,我找個地方隱居不行嗎,我求您饒我一命吧!”
李三貴已經涕泗橫流,毫無形象地跪在地上,高貴的龍角一下一下地撞擊在身下的土地之上。
“唉,殿下,您好歹也是千金之軀,難道不能走的有尊嚴一點嗎?”
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