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禽獸,放開我孩子,有種的衝我來!”
在樹下呻吟的婦人艱難地抬起頭,看到對方手中的小包袱時,頓時焦急起來,全然不在意渾身的劇痛,抬頭便朝著蛇人怒聲的呵斥道。
“衝你,你個村姑大爺還真看不上!”
蛇人冷笑一聲,隨後眼珠一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不過大爺今天心情好,滿足你這個要求!”
說罷,倏然閃身來到婦人近前,大手伸出,像拎小雞一般將婦人抓了起來,隨後如若無物地揮舞兩圈,最後瞅準了一根粗壯尖銳的木樁。
噗!
尖銳的木樁徑直貫穿了那名婦人的腹部,鮮血與內臟順著裂口不斷流出,而後者此時的痛苦早已超出了所能承受的極限,只能張著嘴,目光無神地看向蛇人。
“嘿嘿,對了,差點忘了你的崽子!”
蛇人淫笑地來到孩童的身邊,而此時的婦人似乎也意識到了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只見她拼盡全力的扭動身體,想要脫離束縛,前去幫助自己的骨肉,可惜一切都是徒勞。
“不用謝啊!”
噗!
嬰孩的啼哭戛然而止,尖銳的木樁從孩童的背部透出,如此慘景就連蛇人的同伴也是眉頭緊皺。
“怎麼樣,我這手藝可以吧!”
蛇人炫耀著,朝著自己的同伴說道,隨後又來到婦人身邊,揪起對方的臉頰,全然不在乎對方已經煥渙散的瞳孔:“怎麼樣,我沒有食言吧,我這可是將你崽子還給你了,你夠不到,這可不怪我哦!”
婦人此刻已經聽不見蛇人刺耳的話語,她只能看到自己的骨肉,近在咫尺,自己卻無論如何用力,都不能到達他的身邊,只能無助地伸著手臂。
“夠了!”
一道黑影劃過,揪住婦人的蛇人聞聲躲開,好在目標也並不是他,下一刻,一個拇指大小的傷口出現在婦人的左胸之上,這也算是給了她一個解脫。
“你還真是無趣!”
蛇人看到同伴壞了自己的雅興,也不惱火,似乎是與之並肩作戰多年,熟悉了後者的性情。
“看的我有點噁心,後面的東西還多呢,我可不想壞了胃口!”
“好好好,走吧,附近的村子多,趕緊的吧!”
蛇人應答一聲,轉身就要離去。
“想走,你們哪裡也走不了!”
目睹這一切發生的李汶大喝一聲,處在彭質影響下的他,一直與天人交戰,直到見識到近在眼前的獸性,這才明白髮生了什麼,這一刻,黑紅色的法力從其周身噴薄而出,一道巨大的虛影逐漸在其身後幻化,漸漸凝實!
似乎是根植於李汶身體中的怒意還並不純粹,即將成型的黑影忽然間發出了一聲擬人的惑聲,下一刻,已經連線在一起的組織肉眼可見的崩碎,又在緊隨其後的黑紅色霧氣中重新縫合,二者相互僵持之間,就是不能讓黑影完成的降於世間。
“這群畜生,我要殺了他們,我一定要殺了他們!”
李汶再次發出一聲怒吼,即使這一次並沒有改變先前的矛盾的狀況,但是讓黑影的面容更加清晰,空洞的瞳孔也有了幾分神色。
“不急,不急,會有機會的!”
這時,陳師嚴雙手艱難地推動著輪椅,及時來到李汶身邊,伸出手指在虛空中揮舞,似乎有法力光芒在指尖跳躍,隨後張手在空中一抓,將那被其隨意勾勒出的符文抓在了手中,最後用力拍向了李汶的後背。
耀目的光芒從陳師嚴的指縫中逃竄而出,惹得身邊的幾人紛紛皺眉。
“嘶!”
一股深入骨髓的疼痛一閃而逝,但也只是這短暫的一瞬,都讓李汶的後背頃刻間被汗水所浸溼。
其身後的那道黑影同樣也發出了陣陣尖嘯之聲,由無數明亮的符籙構成的細小鎖鏈,倏然出現在其身軀之上,飛速地延伸,將其捆成了粽子一般。
“緊!”
陳師嚴漠然的眼神在黑影身上觀察了片刻,隨後大喝一聲,手掌虛抓,在陳師嚴的操控之下,被束縛的動彈不得的黑影,在眾人的注視之下,一點點縮小,隨後化為了一點黯淡星光,融入到了李汶的後背之中,直到這個時候,後者才長出了一口氣,回過神來。
“多謝陳老了!”
“好了,你的彭質我暫時壓下去了一小部分,這下你應該可以少花費一點法力在這上面,足夠你正常活動了!”
原來這就是彭質,這就是擾亂自己心神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