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寨
作為黑水港的春鴨之一,這些盜匪對於周圍的形勢變化極為敏感,更何況這一次大軍來襲,動作不小,這幾天下來鬧得整個黑水港周圍雞犬不寧,更重要的是,他們一看對方打著的是三族聯軍的旗幟,自知不敵,便立即蜷縮在山寨之中。
黑風寨建在山巔密林之中,居高臨下,易守難攻,那群士兵前來劫掠,用屁股想也是挑軟柿子捏,即便是要對他們動手,也是到了最後時刻,而且山寨中儲存的食糧就算是放開了吃,也能堅持個把月的,到那個時候,沒準外面都撤軍了。
“要不怎麼說,還得是大當家厲害啊,當斷則斷,不然我們還在外面瞎晃悠呢,要我說,當年上這黑風寨真是沒選錯!”
外面的大堂之外,屬於黑風寨的諸多匪徒正在暢快地交談,這裡沒有多餘的酒器,都是豪爽地用著大碗盛酒,盤中的大肉塊看不出是什麼牲畜,也被他們一抓一大把的往嘴裡塞。
“那可不,我聽說咱們大當家可是白澤族的,那可是當今王族,通鬼神,知萬物,就這點小事,能看不出來?”
“白澤?”
其中一名年紀尚淺的匪徒聽到這二字,頓時眼睛一亮,頓時來了興趣:“小弟我來山寨的時間尚短,這白澤族的封地離這裡遠的很,老大是怎麼流落到這裡了,能不能給咱講講?”
“你小子耳朵還挺尖的!”
原本在一起說笑的幾個老油條眼睛一瞥這小子,隨後互相對視一眼,發現並不認識這位新來的。
也難怪這幾個兵油子如此謹慎,雖然同為一個山寨,名義上都是喝過血酒的把子兄弟,但是實際上都各自心懷鬼胎,找著熟人互相抱團,即使是這樣,小團體中也並非貼心貼肺,暗地裡背後捅刀子的次數依舊不少。
而現在一個不認識的小子忽然擠了進來,也難怪他們起心堤防,一聲厲喝讓小子滾遠了,這才有個熟人抬頭說道:“你還別說這小子,咱這大當家是白澤族這件事,我也是第一次聽說,你們誰清楚能不能給我嘮嘮!”
“行啊!”
一個頭上有著兩縷白髮的中年人,喝到興起,嘴也開啟了,桌子一拍:“白澤族這個族群守舊,腦子不靈光,內部到現在都是依靠一些老的不能再老的人拿主意,你們知道嗎?”
“這我倒是聽說過!”
這時身旁的一人同樣醒了醒酒,往嘴中塞了把零碎說道:“老子是點天馬族的血脈,我這天馬族可是白澤族的排名前幾的附庸,地位不低,因此對這白澤族的事情聽說過一些!”
“嘁,你還有天馬族血脈,就你那點血脈,炒個菜都不夠!”
“滾滾滾!”
那人聽到身邊人並沒有因為天馬二字高看自己一眼,他倒也沒生氣,接著說道:“白澤族現在啊,拿主意的並不是白澤族的族長,而是由十個族老組成的內閣主持的,你別看這些年下來白澤族沒什麼發展,但就是靠這些老不死的,白澤族是唯一一個族群,領地沒什麼變化的,我看也是相當可以了!”
“那倒是,不過這不是說咱大當家的嗎,怎麼說跑題了?”
“哎對對,話說回來了!”
第一位談論的匪徒將碗中的酒湯喝盡,抹了把嘴說道:“因為白澤族這些老東西守舊,導致族中內部也十分恪守禮節,咱們大當家好像就是因為成婚之前,為了那什麼亂七八糟的禮儀,觸怒了族中的老輩,因此最後老婆也沒了,自己還鬧了個流放!”
“那這傢伙還跑的挺遠的,黑水港離雲夏域可是不遠,不愧是白澤,腿腳還挺麻利的!”
“喲,你懂的還不少,還知道個雲夏域!”
一名匪徒聽到這位說話,暈乎乎地朝這邊看了一眼,誰知這一看,頓時酒醒了一半兒。
黑風寨畢竟是個寨子,穿著大都是一些粗布麻衣,亦或是袒胸露乳的大氅,而眼前的這位穿著明顯不一樣,通體上下漆黑一片,要不是自己離得近,還以為黑夜中,就一顆頭顱在空中飄著。
意識到了不對勁,這人又往旁邊看去,身邊這位都不用看穿著,頭上的龍角赤發,直接讓另一半酒也醒了,這可絕對不是黑風寨的人,黑風寨塞不下龍人族這尊大神。
“你們是誰?”
周圍的同伴也是發現了有些不太對勁,雖然寨子中人數多,平常都認不全乎,但至少能混個臉熟,然而這兩位是自己絕對沒有見過的,尤其重要的是,對方骨子中的那股莫名的氣勢,與自己的痞氣天差地別。
“焉淵閣,關景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