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沒人歡迎我?(1 / 4)

“少爺,國公府到了。”

溫國公府,作為當年從龍有功,賜世襲罔替爵位的府邸,位於京城最氣派的街道,寸土寸金,雍容華貴,屋簷飛角,樑柱雕繪,連門庭都比尋常建築高闊,抬眼看幾欲與日頭比肩,叫人不敢直視。

溫阮掀開車簾,走下馬車,細瘦腰身站在高闊門庭前,更顯荏弱,彷彿風一吹就能折。

南星怔了下,才去收車凳:“……少爺沒換。”

“我這身怎麼不好了?”

溫阮含笑而立,眸彎如月,點染春風,對自己形象滿意極了:“苧麻柔軟吸汗,質輕而薄,這時節穿最舒適不過。”

“並無不好,只是……”

看上去沒那麼高檔。

南星看著自家少爺,笑唇笑眼,如風過桃林,攜春光之暖,氣質舒展,見之可親,就這極愛皺的苧麻衣料穿在他身上,都衣帶緩飄,眷眷柔軟,袖袍鼓盪出飄逸之感,似謫仙落入凡俗,不可能有誰會覺得觀感不佳。

可這裡是京城,不是泗州,風氣秉持先敬衣裝再敬人,少爺又是回來認親的,不入鄉隨俗,恐會叫人小瞧了去。

“別人未必希望我過的好——”

溫阮視線掠過高高門庭,慢條斯理:“我這般貼心懂事,自然要關懷滿足他們的期待。”

南星就沒說話了。

三個月前,縣裡來了一支特殊隊伍,說是採買貨物,實則行商極不專業,說是高門大戶的下僕,實則穿的比縣丞都講究,遮遮掩掩又明目張膽的到村裡周邊盯問小半個月,離開沒多久,又重新過來,說溫阮是京城溫國公家走失的小公子,所有細節佐證都有,不可能出錯,要接了溫阮回家,認祖歸宗。

架勢擺的挺大,過程卻極其敷衍,沒任何一個主子過來經辦此事,只派了一個老僕,一輛馬車來接,說是路遠不便,索性予了足夠的銀兩盤纏,缺什麼儘可置辦,將近京城,老僕還病了,走不得,勸說他們自行過來,反正早已知會過府裡,沒誰不知道。

如此境況,很難不讓人理解為‘下馬威’,‘不歡迎’,‘因為一些原因,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下’。

南星對此非常不滿,如果自己不硬跟著來,少爺就要獨自一人面對這些不友好了……

所以憑什麼要重視?

車廂裡衣袍好看是好看,貴氣是貴氣,可太板正,料子太硬,又不透風,實打實的六層,五月的天,穿上只怕立刻要憋出汗,還得硬生生忍著,憑什麼給他們那麼大的臉?

少爺說的對,這身苧麻衣裳就挺好,柔軟親膚,吸汗透氣,質料做工也並不比那些貴料子差,別人不敬,只能是見識淺了,還得再練練。

溫阮手負在身後:“上前叫門。”

“是。”

南星上前拍門。

沒有人應。

一下下拍,一聲聲叫,四周越靜寂,越顯此刻尷尬,彷彿門外是什麼不速之客,不識眼色,打攪了主人清靜。

這還不是普通人家,是國公府,門楣高闊,尊貴無匹——

若是旁人,壓力立時倍增,甚至催生出膽怯之心,溫阮卻唇邊笑意越來越大,眸底明亮到銳利。

“來了來了——”

在南星拍出火氣,眯著眼考慮下一掌拍爛這破門時,裡面終於傳來了腳步聲。

門閂拉開,走出一個年輕公子,將近及冠的年紀,氣質在少年和成熟之間,長眼細目,五官俊秀,見人就笑:“對不住,天太熱,我忍不住跑去喝了口茶,沒成想弟弟就回來了,可等久了?”

他身上衣服就講究多了,跟被溫阮嫌棄,扔在車廂的那套風格相似,穿在身上果然華貴非常,極增氣質,他應該專門練過體態,步履間閒庭信步,好一派溫潤謙雅,君子之姿。

“弟弟千萬莫怪門房偷懶,是我想親自接你,這才遣退了他們,”他熱情地走過來,“弟弟沒生氣吧?”

溫阮退了一步。

“我是你兄長,名瑜,”溫瑜沒介意,包容微笑,“咱們大房只有我們兩個男丁,去接你的人應該和你說過府裡的事?”

老僕當然說過。

溫國公溫列,是溫阮的祖父,早年喪妻後並未續絃,膝下只有兩子,長子溫瑋,娶妻周氏,生有兩個嫡女一個庶子,這個庶子,就是溫瑜;次子溫琅,妻阮氏,夫妻倆只有一個兒子,就是溫阮。

這一房只有溫瑜和溫阮兩個男丁,不同父不同母,是堂兄弟,年長的溫瑜還是庶出,兄弟倆運氣也不怎麼好,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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