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不起來了,重看才發現上章好多錯字和小問題,修了一下,還不知道修完了沒,而且……重看一遍才發現,原來也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好啊,……不過,老實說,今天這章我自己又很喜歡,啊啊,人近中年,面板老化,果然是越來越厚了。) * * * * * 懸空廟裡,皇帝已經褪去了先前的怒容,滿面平靜,就像腳下的木屑、樓中的鮮血、侍衛與刺客的屍首、受傷和昏迷的人們、四周空氣裡的微甜味道並不存在,就像是自己沒有遇到一場敵人籌謀數年之久的謀殺,只是在進行三年一例的賞菊之會。 有人開始收拾廟宇內的殘局,許多的宮中高手擠在了頂樓,似乎是想把這樓壓垮。起先負責陛下安全的侍衛面色慘白,那些太監們包括戴公公在內都瑟瑟發抖,不知道聖上遇刺,會給自己的命運帶來些什麼改變,還是說會直接中止了自己的命運旅程。 太子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滿臉淚珠,與大皇兄二人齊排跪在皇帝面前,請罪道:“兒臣無能,讓父皇受驚了。” 大皇子說的沉重無比,他在西方殺敵無數,卻沒有想到,當刺客來襲之時,自己竟是連作出反應的能力都沒有,而那位他本來有些瞧不起的範閒……竟然身手如此了得,見機如此之快。 “一入九品,便非凡俗……你們雖是朕的兒子,碰見這些亡命徒,反應不及,也是自然之事。”皇帝似乎沒有怪罪兒子們的意思,只是看了一眼角落裡那個死在洪公公手下的九品刺客,又看了一眼被太子踩破了的酒杯,眉頭微微皺了皺。 他輕輕攬著懷中還在害怕不已的三皇子,眼睛卻看著樓下那片漫山遍野的菊花,山坡之上,隱隱能看見偶有動靜,枝葉輕飛而碎。 “老奴去吧。”洪公公在皇帝身後謙卑說著,似乎並不認為自己在一場刺殺之後,應該牢牢地守護在陛下的身邊,“小范大人最近在生病,老奴有些擔心。” 地板上範閒臨去前扔下的藥囊十分顯眼,毒煙漫樓,總會有些人吸了進去,所以他留下了解毒丸。看著地上的藥囊,想到那孩子的細心,皇帝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微微欠疚,他這時候才想起來,範閒這個孩子,最近身體一直有問題,而且洪公公上次去範府看後,也證明了他身上的病,確實有些麻煩。 他的手指輕輕在懸空廟的欄杆上點了幾下,篤篤作響,下方一直縮在眾權貴後方的範建似乎心有感應,向著樓上看了一眼。 “你不要去了。”皇帝對洪公公冷冷說道:“朕派人。” 話音落處,懸空廟下方的山坳裡又傳來數聲異動,數名身影從隱伏處站起身來,身負長刀,沿著陡峭的山石縫隙,衝入了花海之中,不一時便超過了提前幾刻出發的大內侍衛,追尋著最頭前三個人的蹤跡而去。 正是虎衛。 ——————————————————————————— 山裡有座廟,廟前自然就是山溝溝,只是這山溝溝有些陡。 範閒就在山溝溝裡的田野裡疾行著,間或伸手拔去迎面衝來的枝丫,嗅著山野間金線菊瓣碎後的淡淡香氣,像是吃了鴉片一樣,體內的真氣依循著那兩個通道快速流轉,極快地補充了他精神與力量的消耗,雙腳就像是長了眼睛般,奇準無比地踏上下方的岩石,身如黑龍,以一種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向著山下衝去。 說起跳崖,這個世界上除了五竹叔外,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誰能比他更快。更何況,今天與白衣劍客一戰後,體內修為受了大震撼後自然有所提升,真氣的充沛程度與精神狀態,都處於巔峰之中,左肩的傷勢根本算不得什麼。 他身前數十丈處那個若隱若現的白色身影,身法也算是極其精妙,像朵雲一般聚攏散開,便柔媚無比地御了下衝之力,速度沒有減慢,但終究比不上範閒藉著地心引力加速。 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至於後面那些還在尋覓下山道路的大內侍衛,已經不知道被甩了多遠,而那位聲名赫赫的葉重大人,明顯一身修為是放在那個重字上面,也被拉下了好一長段距離。 茶還未冷,兩人就已經一先一後地衝到了山腳下,看著遠處隱約可見的禁軍兵馬旗幟,範閒心頭稍鬆了口氣,卻意外地發現前方的白衣劍客身形一斜,強行扭轉了前進的方向,擦著山腳疏林的邊緣,往西方掠去。 已經踏上了平地,範閒的速度本來應該不及那位白衣劍客,但白衣劍客受了葉重一掌,明顯吃了大虧,速度始終提不起來,所以被他死死綴著。 不過看著對方選擇的方位,範閒依然止不住心頭微凜。 山上山下聯絡不便,聖上遇刺的訊息就算已經傳了下來,這些山下的禁軍,只怕也難以馬上做出反應,更何況白衣劍客選擇的方向,正是禁軍最難照顧到的地方,那裡是一片原始的密林,林子的面積雖並不寬大,卻足以掩護白衣劍客輕身而出。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