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到的家,確實很累,拱手拱手。) …… …… 皇城比京都權貴們的臉皮還要厚,上可騎馬,下可貯物,甚至連禁軍議事的房間,也設定在那些大塊青石之間,幽暗之中,透著一份肅殺。只有些許跳躍著的燈火,照耀著房間裡所有人的臉,所有人的眼,讓他們驚醒過來。 這些禁軍的將領校尉們確實很疲憊,自從三騎從京,報告了大東山之事後,整個京都風雨欲來,而他們所負責拱衛的皇宮,更是成了各方勢力緊盯的風暴中心。連續數日,沒有一位將領可以離開皇城,即便是輪值時,也沒有人敢回府休息。 火焰在大皇子的眼中變成燃燒的光彩,他幽幽看著室中的十幾位將領,冷著聲音說道:“本王說的話,諸位可曾聽清楚了?” 室內一片沉默,一位將領沉著臉,單膝跪於地上,咬牙說道:“末將不清楚。” “要我把遺詔再宣讀一遍?”大皇子盯著他的眼睛,寒聲說道:“太子勾結北齊東夷刺客,於大東山之上刺殺先帝,意圖謀朝篡位。事後陷害小范大人,本王既接了先帝遺詔,有當誅者,則當誅!” 那位將領看了一眼大皇子身邊那薄薄的一張紙,雙眼微眯說道:“殿下,所謂遺詔,誰人知其真假?” 大皇子冷漠地看著他,然後緩緩從懷裡取出一個盒子,將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盒子被開啟,內裡是一方小印,正是已經失蹤了數日,讓宮中旨意始終無法順應過渡的……皇帝行璽! 行璽一出,滿室將領面色劇變,各自跪於地上,向此方玉璽行禮,再無人敢多言。 “謹遵殿下軍令。” “小范大人奉旨鋤逆,命本王相助。” 大皇子的目光緩緩從跪在地上這些將領的臉上滑過,看出了很多人的心思,雖說他聽從範閒勸說,安心統領禁軍後,在禁軍內已經安插了許多親信,但是燕小乙執掌禁軍所留下的殘存勢力依然極多,如果想依靠這方行璽和遺詔,就讓這些人心服口服地為自己所用…… 大皇子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在心底自嘲地冷笑了一聲,世上從來沒有這麼簡單的事情。 “有願意跟隨本王救國於危難之間的將軍,請站起來。”大皇子平靜說著,室角里的幾盞油燈散發出來的光彩,籠罩著他的臉龐,讓他的臉色似漸溢鮮血。 室中所有的將領都站了起來,勢比人強,此時室中全數是大皇子的親兵校尉,即便是那些將領心中別有心思,卻也不敢當面發難。 頭前出來說話的那名將領唇中有些發苦,他一直與宮中的長公主保持著聯絡,但沒有想到今夜大皇子會忽然發難,將所有的將官都集中到密室中開會,而且傳訊如此之快,竟沒有給自己一絲反應時間。 所有的禁軍將領都在室中,沒有一個人遺漏,如果大皇子選擇殺人,誰也無法反抗,所以那些燕小乙的原下屬們,也只好暫時虛以委蛇。 …… …… “張昊,陳一江……”大皇子忽然開口,點了五位將官的名字。 那五位將官面色一寒,對視一眼,感覺到了一絲不吉,從佇列裡走了出來。這五人都是當年燕小乙在時提拔起來的下屬。 大皇子冷漠看著這五人,停頓片刻後幽幽說道:“你們知道,本王喊你們出來的用意是什麼。” 一名將領面色如土,噗通一聲跪倒在大皇子面前,說道:“殿下!末將絕對以殿下馬首是瞻,絕無異心。” 大皇子看著他點了點頭,溫和說道:“委屈你先在這間室中呆半日,如何?” 那名將領面色變幻,終究還是點了點頭,退回了牆邊。 而另外那四人則是心中情緒無比複雜,如果被大皇子的親兵看守在這間密室中,自己如何能夠向宮中發出訊息? 四人互視一眼,還是那位領頭說話的人開口了,此人姓陳名一江,乃是燕小乙當年親手提拔起來的親信,知道今日大皇子既然反了,怎樣也容不了自己,而且自己的身份也註定了,不可能就此束手待縛。 陳一江沉默片刻後說道:“王爺,此時皇城之上兩千禁軍,至少有六七百人,是我們這五個人的下屬,敢請教王爺,如果沒有我們的襄助,你如何壓服所有禁軍?” 他猛然抬起頭來,冷笑說道:“京都守備師隨時可能入京,禁軍調了三分之一去了大東山,如今拿什麼抗衡那些虎狼之師?末將敢請王爺思忖,免得誤了自己性命。” 這番話雖說的厲然,但室內這些沉默的軍官們都清楚,這只不過是陳一江色厲內茬的最後掙扎。 “本王想好的事情,從來不需要再想。” 大皇子冷冷地看著陳一江,眼神裡漸漸瀰漫起一股殺意,一股當年在西邊與胡人廝殺中磨礪出的冷漠殺意。 陳一江心尖一顫,熱血上衝,怒吼一聲,手握住了腰畔佩刀,嗆的一聲拔刀出鞘,便往大皇子處衝了過去。 怒吼從中而絕,刀也落在了地上,三根長矛異常冷血殘暴地刺中了陳一江的身體,將他的身體貫穿,就這樣懸在半空中!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