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腹痛難止,身體發虛,非常難受,今天就這些,明天如果挺不住我就向大家請假。) …… …… 黑色的夜空中,繁星美麗的令人心悸,淡銀的光芒,灑耀在山下的月牙海中,倒映出無數眨動的眼睛。湖畔草兒綿綿,風兒輕輕,似與睡夢中的人輕語。無數的帳蓬從月牙海四周,往著草原深處鋪開,隱隱有燈火與天穹上的星辰相映,而更多的牧民帳蓬則是黑靜一片,沐浴在星光之中。 範閒拿著圓筒的手微微一僵,一動不動地注視著月牙海畔王帳附近的動靜,直到很久以後,他才放下了圓筒,低頭縮膝,陷入沉思之中。 西胡單于走進那間小小的帳蓬,很久以後還沒有出來。四周的黑暗中應該有胡族的高手在進行護衛,但是整個防禦體系,比起平時來,要顯得鬆散許多,大概這位單于也不願意,王庭的高手們離那間帳蓬太近。 那間小帳蓬裡住的什麼人?範閒抿了抿髮乾的嘴唇,心情微感低落。這個發現或許有些怪異,比魏無成的巧遇更加怪異,但範閒並不懷疑什麼——胡人絕對想像不到,有人可以在高遠的山上,注視著月牙海畔的一切。 這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事情,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範閒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圓筒望遠鏡,舔了舔嘴唇,沒有就此離開,而是一直安靜地等著,一直等到單于從那頂帳蓬裡走了出來。 年過三十歲的西胡單于一身薄氅,佩刀卻不在身旁,走出帳蓬後回頭微微欠身一禮,看他的神情,似乎並不願意就此離開。 範閒的唇角露出一絲譏諷的冷笑。 …… …… 此後的數日之後,中原各大商行,開始就此行所攜的相關貨物與西胡王庭裡的達官貴人們進行討價還價,而且為了等候從兩大賢王帳趕過來的人物,時間略多拖了兩日。 王庭對這些商人示好,為的自然是將來可能的物資輸入問題,但是這次秋季販賣,本身也是數額極大的奢侈品交易會。西胡的王公貴族們,擁有著整個草原上最豐富的資源出產,手中不知有多少黃金寶石,用來購買中原的奢侈品,根本不眨一下眼睛。 但饒是如此,此行中原商人將所有的存貨全部賣出,也花了四五天時間。在這四五天時間裡,沐風兒代表沙州第一商行,也在與胡人套著近乎,賺著小錢,而範閒則是很簡單地履了自己的職責之後,便開始繞著月牙海散步,或者說打望,或者說被人打望。 不得不說,以他的真實身份,在西胡王庭的中心地帶,做出這樣的舉動,是一個非常狂妄甚至是愚蠢的行為。 他的眉心被拉近了些,眉梢被膠水粘的向上了一些,膚色略有些變化,但是不變的是那張依舊英俊的臉龐。所以當他在月牙海附近的草甸和沙丘上散步時,總能迎接到無數雙熾烈而火熱的目光。 胡族的女子雖然不像中原人詆譭的那樣開放,但她們對於感情和美男子的態度,絕對要熱烈的多,如果範閒能夠展現一下被藏在衣衫下的肌肉,相信這種熱情會像秋天裡的一把火,直接吞噬他。 只是他並不想在胡族裡發展一段不可能有結局的情事,他在月牙海四周散步,只是與魏無成聊天而已,當然,他的潛意識裡究竟有沒有隱藏去吸引另一個人注意的想法,誰也不知道。 和魏無成的談話進行的很好,這名來自北齊的年輕人,大概在草原上呆的久了,難得遇見像範閒這麼好的交談物件,時不時便來找他傾述,從幾日來的交談中,範閒漸漸摸清楚了一些事情,只是到最後兩天,也許魏無成是受到了某種警告,在言語上便顯得注意多了。同時範閒也發現自己的身周,也多了幾雙注意的目光。 好在沒有引起太多的問題,王帳裡的王公貴族們主要的心思,還是放在那些商人以及商人背後所代表的勢力上,範閒這位胡人眼中的小白臉,並不怎麼引人注目,他依然每天深夜,按時爬上那坐陡峭的孤山,拿著望遠鏡,窺探著月牙海畔的一切。 深夜的單于,不是每天都會離開自己的王帳,去那個小帳蓬,但是頻率也顯得格外的高。範閒早已查的清楚,王帳側後方那幾座小帳蓬是一般的胡族婢女居住所在,並不如何出奇。 奇妙的是,單于為何要去那裡,奇妙的是,範閒和沐風兒發現,如今要靠近那些小帳蓬十分困難,暗中有很多人在保護那座小小的帳蓬,將其與月牙海畔的世界隔絕開來。 連續蹲守了四個晚上,範閒對自己的推斷越來越篤信,只是心裡忍不住會微諷想著,那位草原上的主人,似乎表現的也太恭敬了些。 …… …… 敕勒川, 陰山下, 天似穹廬, 籠蓋四野。 天蒼蒼, 野茫茫, 風吹草低見牛羊。 “有誰知道敕勒川在哪兒裡?陰山是不是指的海子後面這座山?” 王庭附近的帳蓬已經撤了許多,月牙海四周變得空曠安靜起來。那些逐水草而居的牧民們,各有自己的去處,少了中原商人帶來的貨物,各部落的頭人們,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