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主也不必太過憂慮,按照斗笠修士的脾氣秉性,挑選的目標一般是從弱到強,下一個受到攻擊的,大機率是幻蝶宗。”剛才的元嬰修士說道。
“沒錯,我們可以藉助斗笠修士一同攻擊幻蝶宗,勝率又增加了幾分。”他的道侶,一名築基女修說道。
他們一個叫司空淵,一個叫諸葛漾。
一般情況下,身為“爐鼎”的諸葛漾肯定會對司空淵懷恨在心,悶悶不樂。成功修煉獨傷功法的司空淵肯定對伴侶漸漸的冷漠。但他們沒有遵循這個“一般的情況”。
他們似乎舉案齊眉,相敬如賓,並沒有因為修煉了獨傷功法改變了對另一半的看法。
“嗯,你們兩位說的很有道理。”拈夜看著他們,眸中閃過一抹羨慕和落寞。
“我看未必。”一個雄渾的男聲響起。
“斗笠修士並非等閒之輩,修煉的功法平生鮮有人知,智謀更是無與倫比。”
“他肯定會想到這一點,所以不會全力對付相較弱小的幻蝶宗,而是同時削弱。這樣才能實現他的計劃。”
“那他的計劃是什麼?”拈夜饒有興趣的問道。
“我猜想,斗笠修士的計劃是滅掉我們四宗,實現他所謂的正義,在正道揚名立萬。”
“那我們要怎麼避免這種情況呢?”拈夜問。
“必要的時候可以與幻蝶宗聯合,避免在兩敗俱傷時讓斗笠修士漁翁得利。”聲音雄渾的修士回道。
“好,這樣最保險了,我們與幻蝶宗爭鬥時不要趕盡殺絕。”拈夜聲音慵懶的說。
這兩人的聲音形成鮮明對比,都是元嬰期的高階修士。
聲音渾厚的名叫全升,元嬰中期修士,他的伴侶叫鳴哀,修為只有煉氣中期。
“或許斗笠沒我們想象的那麼強大,只是個偶爾行俠仗義的正道修士罷了。”一位煉氣中期的女修反駁道。
“哈哈,鳴哀仙子說的也有一定道理,不過還是小心一點好。”
全升被自己的道侶反駁,臉色非常不悅。
拈夜等眾人卻習以為常,早就知道他們不和。
拈夜看著司空淵,諸葛漾,心想:“真是郎才女貌,男的長得風流秀雅,女的長得秀外慧中。”
“這不是最可貴的,最可貴的是他們相濡以沫,即使修煉了‘獨傷功法’,彼此間也不離不棄。”
“多像當初的我和她……”拈夜陷入了回憶中,幽幽的嘆了口氣,苦澀中帶著幾分甜蜜,甜蜜裡摻雜著些許追悔。
“你為什麼三番五次的和我作對,我們可是道侶呀!”
“哼!道侶?自從我甘願成為爐鼎,你是怎麼對我的?”
“那時是我先進階的金丹期,過了五十年,你才和我同一境界。”
“當初你自知公平競爭敵不過我,又不想做爐鼎,便花言巧語的哄騙,讓我自願放棄機會,使你一路升到元嬰中期。”鳴哀痛苦的說道。
“當時我用了五十年,就重新與你一個水平,進行決鬥,誰是爐鼎還不一定呢!”全盛憤怒的反駁道。
雖然臺下喧譁的聲音很大,全升與鳴哀說話的聲音很小,拈夜還是清楚的得知他們在吵鬧。
“唉,全升呀全升,你難道不知道糟糠之妻不下堂的道理嗎?”
“她心甘情願的當作你的爐鼎,甘願做你成功路上的墊腳石,你卻這麼對待現在的她。”
“你的資質大家心知肚明,鳴哀比你早五十年進階金丹期,至於你五十年就趕上了她,是她故意在等你啊!”
“她等了五十年,就為了你們在同一個水平上進行爭鬥。”
“你卻被前進的執念所迷惑,忽視了修煉這部功法最重要的事情。”
“獨傷功法,法如其名,如果他知道‘獨傷功法不獨傷’,會是什麼樣子呢?”
“或許不該責備他,他就是以前的我,以前的我……”
很難想象這是極南之地四大邪宗之首的洞主。
他修煉了獨傷功法,道侶卻已隕落。
身為邪宗洞主,卻多愁善感。
或許是獨傷功法的詛咒,讓隕落的道侶的思想附著在他的腦中,用另一角度看待眼前的事物。
或許是之前犯了無可挽回的錯誤,腦中形成了第二人格,陪伴他左右。
討論結束了,戰鬥將在一個月後打響。
李湃有一個月的整理時間,整理整理這半年來發生的事情,整理整理思緒,重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