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後院。
這是二公子公孫淵的住所,裡面裝飾的富麗堂皇,體現公孫康對幼子偏愛,今日卻有些難以啟齒。
即使心裡有鬼,也要去告知這一切。
朝廷大軍從草原入遼東,路途很是遙遠,若是全軍日夜急行軍,也是可以到達的。
龐林的這封信,是一種暗示的想法。
公孫淵不明白父親的意思,只是聽從母親的建議,衣著整齊,站在院門外恭迎。
“淵兒,你跟我一起走走,順便聊一聊天。”
“好的,父親。”
這段時間以來,大哥公孫晃頗受重視,這在一些人的眼裡,說明一切問題。
公孫晃嫡長子的身份,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大公子一向儒雅,現在卻很有謀略。
只要沒有什麼意外,未來的遼東太守就是他的。
公孫淵心裡不舒服,不就是比自己年長嗎?
現在這群奴才趨炎附勢,若是自己當成太守,一定會好好教訓,讓他們分清大小王。
公孫康看到幼子,便試探道:“龐林給為父送了一封信,言辭倨傲,想要派一位質子去許都,淵兒可有想法?”
“父親,曹操已經垂垂老矣,膝下的兒子有才能,卻很年輕,龐林這般倨傲,恐怕在朝中惹非議。”
果然,這個小兒子是個陰險的,有些事情都不敢說明白,比大兒子都要隱藏。
這樣的人若擔任太守,終有一日會剛愎自用,不聽從賢達之人的計策,會更加苛責百姓。
“淵兒,依你看來,父親要如何行事?”
公孫淵臉色為難,沉吟許久後,才開口道:“孩兒的意思是能拖就拖,不能拖就讓兄長作為質子。”
這一番話說出口,公孫康都是一陣心寒,兩人是至親兄弟,公孫淵真是心思很多。
或許意識到話語不妥,公孫淵補充道:“兄長,是一個仁義之輩,這樣的人適合在治世,在風口浪尖的亂世,他是沒有立足之地的。”
公孫淵在侃侃而談,並沒有注意父親的臉色,他的言語越來越沒顧忌,就算是外人都聽不下去。
若是在這麼說下去,公孫康都想要打人,老子還沒有死,就選擇說自己兄長壞話?
公孫康壓制怒氣,便趁機詢問道:“淵兒,你認為誰可以繼承太守之位。”
公孫淵聽到這句話後,輕聲道:“父親春秋鼎盛,也不需要擔憂這種事情,只需要等待時機就行。”
現在叔叔公孫恭,已經變成了人質,軟禁在許都,若是兄長也可以前往,公孫家有希望的人是自己。
這個逆子是野心勃勃,卻又自作聰明,公孫康已經感到失望,覺得再說下去就是浪費時間。
為人子者,當為父分憂,縱使不能分憂,也不能添亂。
“淵兒,你的見識讓父親震驚,你回去吧!”
父子兩人在太守府內,四處走走停停,已經有小半個時辰,卻無人敢來打擾。
這對話的內容頗為機密,一些丫鬟僕人都避之不及,若是換成以往的時候,院中的氣氛熱鬧不凡。
不過,公孫淵並沒有聽明白,若是指望一個未成年人能聽從,恐怕才是真正的怪事。
待公孫淵離開後,公孫康的神情不由得一變,曾經父親臨死前的忠告,言猶在耳。
公孫淵是一位心大志廣的人,不可能會保護好公孫家的家業,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就要傳位給公孫晃。
只是,公孫康不想這般認輸,想起長子公孫晃,同樣想去聽聽他的意見。
不多時,在公孫晃的書房內,公孫淵聽到不一樣的答覆,內心有種酸楚的感覺。
只見年長公孫晃,眼神真摯,抱拳道:“父親,二弟年紀稍小,若是朝廷真要問罪,便將我送到許都。”
當聽到長子的話後,公孫康丟棄了一絲幻想,激動將他抱入懷中,顫聲道:“吾兒長大了,可以替父親分憂了。”
當聽到父親這句話,公孫晃流下傷感的淚水,若是質子這麼好當的話,歷史上就不會有這麼多的反例。
若是明白的人知道,會感嘆公孫家已經有敗亡之相,其實在另一邊,龐林也很糾結。
這種糾結來自於曹彰,同樣也是來自自身,現在自己相當於舔碗邊子,將供應糧草的責任交給他。
軍營內。
龐林在思考著行動步驟,就算是抄近道也要三千里路,現在集合了兩萬兵馬,自己只是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