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後,葉宛卿洗漱入睡。
只是,她怎麼都睡不著。
白日,侍女們將錦被拿去烈日底下曬了半日,覆上了的日光的味道,以及淡淡的花香。
明明是催眠的好味道,她卻越嗅越清醒。
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在所有人眼裡,燕驍巖已經與楚安瀾一行人撕破臉皮、徹底決裂了。
狹路相逢,冷嘲熱諷幾句,吵一架或者打一架都屬正常。
在仇人落難時落井下石,也是正常。
可,他為何偏選了毒性不強卻足以讓他們恨透他的巴豆?
而且,他為何不自己訂一份飯菜送去,而是要把巴豆下在葉辰霆訂的飯菜裡?
是哪裡不對呢?
越想,頭越昏沉。
葉宛卿閉上眸子,迷糊地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窗邊傳來極輕的動靜,是前去定遠侯府送信的近侍回來了。
葉宛卿瞬間清醒過來。
她知道什麼地方不對勁了!
燕驍巖在求救!
求救,也是給訊號!
端王快要動手了!
細數未來一段時日,謀反的最好時機,便是六月二十,她與楚安瀾的大婚之日。
畢竟,屆時,皇上會親自出宮觀禮。
葉宛卿猛地從床上坐起身。
近侍被嚇了一跳,站在窗邊不敢動,隔著屏風,壓低聲音詢問:“屬下是吵到郡主了麼?”
葉宛卿穿好外衫,繞過屏風:“定遠侯如何說?”
房間內未點燈,她的雙眼亮得驚人。
近侍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遞給她。
葉宛卿拆開。
定遠侯的回信上,只寫著一個字——
允。
近侍道:“定遠侯答應,明日早朝時,會聯合禮部的官員一起,要求皇上嚴厲處罰端王世子與世子妃。那群老臣一鬧,沒個三個月,端王世子和世子妃是出不了宮門了。”
葉宛卿鬆了口氣。
她看向近侍:“你先等我片刻,稍後,再送一封急信給定遠侯。”
她點了蠟燭,匆匆寫了封密信遞給近侍:“盯著定遠侯,待他燒了信你再回來。”
“是!”
近侍這一去,便是許久。
期間,葉宛卿又睡了一覺。
天際泛白時,近侍才回來稟報:“郡主,妥了。”
葉宛卿終於放心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