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邁凱瞭然地說:“小景果然寵阿煜,故意找藉口支開他,其實有些事是可以讓他知道的。”
劉景澤並不否認,而是站起來說:“二舅父,等一下。”
他先去確定辦公室的門是被鎖上的,又將辦公室的監控關了,然後坐回原來的位置才說:“二舅父,既然你不介意田田在這裡,那也肯定不介意小舅父在這裡吧?有話直說吧。”
任邁凱說:“我想問一下你們兩父子,對阿暉和肖慧琳在一起的事有什麼看法?”
劉亮傑想也不想地說:“男才女貌,門當戶對。”
劉景澤神色淡淡地說:“沒有什麼看法,他們喜歡就好。”
任正暉骨節分明的手在手邊的杯子上摩挲著,勾了勾唇,說話的聲音冷倦:“小景,你能拿出剛才對任正煜的態度來對我嗎?”
劉景澤眼神晦暗不明,說不上來是什麼情緒,說話的語氣還是淡淡:“暉表哥,二舅父希望你更上一層樓,慧琳估計不能幫到你吧。”
任正暉的神色卻突然溫柔下來,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唇邊盪出一抹笑意:“我從來沒有想過更上一層樓,我只不過是喜歡上那個能夠與我並肩之人,相見恨晚。”
任邁凱身上是掩不住的疲憊與落寞:“劉景澤,這些年來,你和我的關係一直一般。你願意介紹任正琳給肖博陽,卻懷疑任正暉追求肖慧琳的目的?”
劉景澤說話的語氣依舊淡淡的:“有人說再親近的血緣關係牽扯到利益,都會變得脆弱,任正煜這個親侄子在你眼裡算不了什麼,我這個外甥更加不算什麼。”
任邁路那雙充滿寵溺縱容的眼睛,帶著一絲審視地盯著劉景澤,一言不發,這個外甥對自己的兒子的確是真心實意,像親兄弟一樣,處處關心,還為他鳴不平。
對於劉景澤的不太信任,任邁凱眼裡好像閃過一絲委屈:“我知道你還在怪我,因為你覺得我偏向了讓任正煜受到傷害的人,可是有時就是要大局為重,而且有些事沒有確切證據,只能吃虧。”
任邁路狠狠地說:“如果遇到這種遭遇的是任正暉,你還能如此雲淡風輕地勸我寬容嗎?”
任邁凱斬釘截鐵地說:“不會,我早就後悔說出那樣的話,每次看到阿煜,我就心疼,這幾年來,我對阿煜如何,你知道的。我的一對兒女也埋怨我,指責我,當時不站在你那邊說話。”
任邁路面無表情地說:“二哥,我沒辦法心無芥蒂的跟你說沒關係。不過小景,你也不必為了任正煜記恨你二舅父,他沒有對不起你。”
劉景澤坦蕩地回視任邁路,嘆口氣,用失望的語氣輕聲說:“小舅父,我不是記恨二舅父,那些事不是他做的,他當時只是沒有站在我們這邊說話,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再跟他推心置腹。”
劉亮傑將手搭到劉景澤的肩膀上,正色道:“總之,我兩父子不想參加任家的內部爭鬥,但是誰欺負過我兒子的,我會記下,另外,誰真心對我兒子好,我也會記下。”
任正暉的眼角眉梢透露著凌厲,抿成一條直線的唇形,直接表達著不悅的氣息:“劉景澤,你也沒有辦法跟我推心置腹?我們的兄弟情誼是如此不堪一擊嗎?”
劉景澤沉默不語,他臉上的平靜一點一點地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掩蓋不住的哀傷,兄弟情誼,他是十分看重的,任正暉從小就對他好,處處照顧他。
任正暉挑眉道:“小景,找個地方,我們兩兄弟好好談談。”
劉景澤站起來,低聲說:“暉表哥,你跟來。”
看著兩表兄弟一前一後走出辦公室,門關上了,眾人的目光收回了。
任邁凱的笑容有點苦澀,不自覺地攥緊指尖:“四妹夫、五弟,不管你們信不信,六年前,任正宏的兒子出生後,我已經放棄這個想法,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劉亮傑搖搖頭。
任邁路搖搖頭。
任邁凱眼角閃過一絲淚光,落寞地低下了頭:“我的兒子,我最驕傲的兒子,任家嫡系的長孫,他認真地跟我說,反正他已受過情傷,那倒不如一輩子不結婚,讓我斷了兄弟相爭的底氣。”
蘇田田真是吃驚了,這任正暉不是一般的狠呀,能用這樣的方法威脅一直對他從小寵愛、愛護有加的爸爸。
任邁凱說:“四妹夫或許不清楚,五弟你是清楚的,這些年來,連你也給他介紹過兩個相親物件,結果怎麼樣?他總是說不適合,家底比任家濃厚的,幾乎不願意去見。”
任邁路的面色有點動容:“我一直以為阿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