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親王府。
今日,李星碎將陶隋請到府裡,特意為他做了一大桌菜餚。
席上,李星碎更是主動給他斟酒。
陶隋忍不住開口:“王爺不必如此,你身份尊貴。”
“父親,”李星碎忽然喊了一聲,“這次請您來,是有話想與您說。”
他放下酒壺,坐回凳子上,扭頭看向陶靜雲。
“我和靜雲打算回津洲了。”
聞言,陶靜雲面露溫柔,手掌落在小腹。
陶隋嗯了一聲,不以為意道:“這便打算回去了?”
“是,”李星碎微微垂頭,“皇兄不想要我留在京都,我也不想皇兄不開心。”
“只要他幸福,我便沒什麼擔憂的。”
陶隋稍稍沉下臉:“你想走,可以。但皇上能不能放你離開,還是未知數。”
李星碎:“父親此話何意?”
“那孟辰沙腿摔斷,最少要躺三月。”陶隋道,“段以瀾被殺,葉謹安失蹤。”
“這麼多事情擺在面前,皇上當真能讓你抽身?”
李星碎僵著身子坐在原地,眼眸發黯,握緊了拳。
“你以為獨善其身那般容易?”
聽到這話,李星碎面露掙扎:“父親...我們現在抽身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陶隋苦澀道,“當初你我決定針對那群人的時候,便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李星碎沉默下來,沒作聲。
陶靜雲則緩緩開口:“父親,皇上能因為我的身孕準我和王爺留在京都,也會因為我的身孕準我們回去。”
“只要我們離開京都,便能安穩...”
“安穩?”陶隋笑了,“你們是覺得孟辰沙會善罷甘休,還是那溫亦情和鶴氏會善罷甘休?”
兩人都低下頭不說話了。
是啊...
事情已經做了,想退,怕是也退不了了。
李星碎咬了咬牙,神情不免有幾分悲涼:“我們還能如何?”
“皇兄在意誰,欣賞誰,我都不關心。”
“我只希望皇兄的皇權不會受影響,這天下本就該是他的。”
陶隋:“為何不能是你的?”
李星碎倏地抬頭:“父親,此話太大逆不道了!”
陶靜雲也緊張道:“父親!這話如何能說?”
“別當回事,隨口一說罷了。”
陶隋輕輕笑了:“你們請求留在京都的時候,可是用靜雲身子不舒服的理由。”
“如今忽然要回去,豈不是欺君?”
“這......”
“先別急著回去,待事情都處理完,靜雲身孕安穩下來再回也不遲。”
李星碎和陶靜雲對視一眼,無奈地點了點頭。
這頓飯吃的倒也安靜。
結束後,陶隋便坐著馬車離開,一路回了陶府。
屋內,早已有人在等他。
是個身著長袍的中年男子。
陶隋瞥了那人一眼,沒好氣道:“文親王不想做了,怎麼辦?”
那人悶笑一聲:“他想不想,本就與你我大計無關,只是將他拉下水,我們或許能得到津洲水師的幫襯。”
陶隋:“可他現在不願意,就是那四萬水師不願意。”
“他身不由己。”
那人輕蔑道:“皇上如今對你和他的疑心都頗重,不會輕易放過的。”
“嘖,該加快進度了。”
陶隋坐到桌前,給自己斟了杯茶:“你手下那人靠不靠譜?怎麼孟府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中年男人聳了聳肩:“你以為得到那群人的信任如此簡單?這才半月而已。”
“我們也只剩兩個月時間了。”
陶隋道:“兩個月若不能成功拉文親王下水,你我定是萬劫不復。”
“明白了。”
中年男人起身:“放心,我們有張王牌在宮裡呢......”
陶隋怔了怔,不由得低笑兩聲。
*
今兒,是三月十六。
一大早,遲淼便被李搖風弄醒了。
那不要臉的帝王摟著他的腰,一口接一口吻在他後脖頸,啞著聲音喚他。
遲淼刷地紅了臉,囁嚅開口:“咱能不能不...就...”
“我在睡覺呢啊!”
“該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