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毛撣子一下又一下,無情地抽在凌薇身上,留下一條又一條血痕。
凌薇嚇得蜷縮成一團,不敢躲,死死的咬著嘴唇,閉著眼睛,任由雞毛撣子無情地落在自己身上。
“我不敢了,媽,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別打了,我好疼——媽——”
凌薇哭喊著求饒。
只希望這頓家暴可以趕緊停下來。
很早開始,她就知道父母不喜歡她,父母眼裡心裡只有弟弟。
父母高興時,就賞一口飯給她吃,不高興時,她就餓肚子。
稍微不順心,就拿她出氣。
小小年紀的她,此刻縮著身子,眼底臉上都是無助。
誰——
誰能來救救她?
爸爸媽媽為什麼不喜歡她?
為什麼這麼對待她?
她難道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嗎?
打了一會兒後,王蘭終於打累了,停了下來,雙手叉著腰,大口大口喘著氣。
“我告訴你,以後你給我小心一點,如果再敢損壞家裡的東西,看我不打死你!你這個賠錢貨,不爭氣的玩意。”
說著,便罵罵咧咧的離開了房間。
凌薇躺在地上,全身上下都是傷,血早已經染紅了衣服,臉色白裡透著青,疼得滿頭大汗。
高燒加上身上的傷,讓她險些去掉了半條命。
那一次後,她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個月。
整個人迷迷糊糊的,燒了退,退了燒。
如果不是小浩偷偷給她買藥,她只怕已經挺不過來,病死在了床上。
夢裡的場景急速轉換。
凌薇從打工的咖啡店裡走出來,手裡拿著剛發的工資,看著手裡的錢,她終於淺淺的笑了。
有了這些錢,她就可以報補習班了。
她學習成績不錯,但是數學和物理太薄弱了,班裡的同學們都在外面補習,而她只能趁下課的時候到教室裡問老師。
但是,哪怕她再刻苦,可不及同學們晚上和雙休去補課。
有了這些錢,她就可以趕上同學們的進度。
可是,她才剛走出咖啡店沒多遠,手裡的錢還沒捂熱乎,突然被人奪了去。
凌薇驚呼一聲,正要大喊,就聽見王蘭警告的聲音。
“我就知道你今天發工資!家裡正好沒錢了,這些錢正好可以補貼家用。”
一邊說,一邊往手上吐了吐口水,開始數錢。
凌薇著急道:“媽,這是我給自己報補習班的錢,不能給你。”
王蘭置若罔聞,將錢數完後,緊緊的擰著眉頭,一臉嫌棄道:“怎麼才這麼一點,你真沒用。”
凌薇動手要去搶她手裡的錢,結果被她閃身躲開。
凌薇不滿道:“媽,我說了,這是我搞補習的錢,您不能拿走。”
王蘭癟癟嘴,不以為意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讀那麼多書幹什麼?照我說,趕緊休學出去上班賺錢,再過兩年,趁年輕,找個有錢人嫁了,還能賺點彩禮錢。”
凌薇擰眉道:“d大是我的夢想,我要讀書,我要考d大。”
王蘭冷笑道:“隨便你,反正每個月的家用不能少,我也不會給你花一分錢,有本事自己賺。”
說完,拿著錢,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母親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凌薇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畫面一轉。
下了晚自習後,凌薇揹著書包,走在老舊小區的小巷子裡。
周圍黑漆漆的,一點兒亮光都沒有。
她剛走到公寓樓下面,突然覺得屁股被人摸了一下。
她嚇得尖叫一聲,猛地回頭,就看見一個男人正看著她發笑,眼神猥瑣的在她身上掃視。
凌薇一眼就認出他了。
是住在他們家對面的大叔。
常年賭博酗酒,每次看到她時,都是一邊笑著摸下巴,一邊猥瑣的盯著她的胸看。
她對母親說過好幾次,可是母親不止不幫她,反而罵她,說是她自己不自愛,才會招惹到色狼,讓她從自身找原因。
從那以後,她便再也沒有對母親說了。
不曾想,今天居然碰到他了。
凌薇嚇的想要跑,卻被他追了上來,攔在前面。
男人伸手要去摸凌薇的臉,凌薇嚇得尖叫一聲,閉著眼睛,本能的拿書包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