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是,胳膊上卻一點傷都沒有。
藏在衣服下面的地方遍地鱗傷,而能露在外面的肌膚卻是完好的。
任由簡思再笨,也猜到了虐待季明澈人的意圖。
“是誰?是誰虐待你?疼嗎?”
在國的這些年,她簡直不敢相信,季明澈到底過著怎麼樣的生活。
季明澈卻不慎在意的將保暖內衣放下來,滿不在乎道:“事情已經過去,傷疤也已經好了,已經不疼了。”
見他顧左右而言他,簡思越發心疼。
“我不是問現在,是問當時!當時肯定很疼吧?”
被壓在記憶深處,幾乎要遺忘的記憶翻江倒海地湧了出來。當時的痛苦,絕望,害怕,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季明澈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他強制鎮定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企圖用水來緩解內心的恐懼。
可惜,一杯溫水下肚,不止沒有起到效果,記憶反而越來越清晰,緊緊捧著水杯的手劇烈顫抖起來。
發覺到他的異常,簡思半蹲在他面前,立刻捧住他的手。
這時,她才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那是一種看不到一點光亮的絕望,由裡到外透著一股死寂,感覺不到一絲活人的氣息。
哪怕他強裝鎮定,努力維持著溫柔假象,卻依然無法掩蓋內心的害怕。
簡思突然開始後悔,不應該自私的將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痛苦挖出來。
以前那個自信,陽光,開朗的大哥哥早已經不復存在。
在她面前的是一個有著堅強外殼,內心卻無比脆弱的男人。
簡思心臟疼得厲害,一把抱住他,輕柔的拍著他的後背安撫:“對不起,我不應該逼你,如果你不想說,咱們就不說了!”
就算不說,她其實也能猜到一個大概。
小三生的孩子,正室怎麼可能會善待。
這些傷,只怕是正室老婆留下的。
季明澈摟著她,像漂浮在海面上的浮萍,終於找到了停歇的港灣,心裡是前所未有的踏實和寧靜。
這一刻,他的心,第一次真正朝她靠近。
“想要折磨一個討厭的人,辦法有很多,想要不被人發現,辦法也有很多,那就是將傷都留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終於,季明澈緩緩開口,第一次向人講起那段不堪而痛苦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