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大醉一場,要麼大哭一場,或者像他當初差點兒失去薇薇那樣用酒精麻痺自己,他也不會這麼擔心。
好歹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發洩。
偏偏他什麼也不做,表現得這麼平靜。
他越是平靜,他便越是害怕。
他總覺得,這是隱藏在暴風驟雨前的寧靜。
一旦爆發,將如山洪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在提到華可馨時,陸焱白臉上終於有了絲絲波動。
但也只是一瞬,隨即又恢復成剛才的模樣,繼續擦頭髮絲的水珠。
“你想多了,我現在很好,沒有什麼想法。”
他不說,簡司辰眉頭死死地擰成一團。
“陸焱白,我們是兄弟——還記得當初薇薇被沈哲行弄到h國去,我天天買醉的那段時間嗎?是你陪我一起走過來的。c0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之間的兄弟情是不會變的。
如果連我都不說,你還想對誰說?”
簡司辰是真的生氣了,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喊陸焱白。
陸焱白自嘲一笑:“說?有什麼可說的?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既然決定了,哪怕前面的路上全是荊棘,我也得走下去。”
苦嗎?
難過嗎?
後悔嗎?
痛嗎?
當然苦。
當然難過。
當然後悔。
當然痛。
可是又能怎麼樣?
是他當初選擇留在江城照顧冷璃,是他沒有及時把華可馨追回來,是他耽誤了這麼長時間,是他親口說等冷璃恢復了就娶她。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做的,沒有人逼他。
那麼,他有什麼可說的?
一切的痛苦都是他自找的。
簡司辰站起身,走到陸焱白身邊坐下來,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嘆氣道:“聽哥的,如果你真的還喜歡可馨,那就去追。你當初之所以答應娶冷璃,也是為了鼓勵她,讓她和病痛對抗。現在她既然好了,你就可以找個機會和她說清楚。聽哥的,如果你現在不追,會一輩子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