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甲,嵌入那個男人寬厚的肩膀的肉窩裡,給那價格不非的西裝上起了些小衣紋兒。
“你們好,我叫許偉強,你們叫我阿偉就可以了。”這個男人的確夠帥,“既然你們是Susana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了,今天我請客,大家盡興得玩,都不要拘束好嗎?”
阿偉走過去拍了一下帥哥的肩膀,說了一些外文。他們說得很快,只能判斷出是某個歐洲國家的語言。“我向大家介紹一下,他是保羅,法國人,出生在瑞士,現在在瑞士讀書,這次來中國是做短途旅行實踐的。他能說一點點的中文。”
洗手間的鏡子前有一張素臉,略施脂粉,只打了薄薄的一層粉底,刷了幾下睫毛,唇彩的顏色已褪去。她這是第二次化了淡妝,第一次是在話劇演出時。不知不覺,她想起了與她對戲的吳梓松那張不羈的臉孔,還有他說他愛她的情景,他真的愛她嗎?
她沒有回酒吧包房,而是選擇到外面透透氣,順便打聽一下怎麼回學校。她記得這裡離學校並不是很遠。“倪倪,怎麼不進去玩?”一隻大手搭上了她的肩。她猛回頭,發現阿偉正笑眯眯地看著她。“我想,我該回學校了。”她有點緊張,身體的各個細胞都在預警,這個男人很危險。“我送你回去,你先等我!”一點也不溫柔,聽起來更像是命令。倪煜盈還沒反應過來,那男人已經離開她的視線了。真是的,他到底想幹什麼?
躺在床上的倪煜盈思緒混亂。眼前時而是吳梓松,時而是阿偉。她煩悶地閉上眼睛,另一個影子模糊地在她的視線中。她忽地睜開眼睛,頓時思緒萬千。
比她大3歲的阿兵是媽媽同事兼好友的兒子,從小他們便一起玩,一起長大。後來阿兵到了上海上大學,她便在放棄了北京某高校的特招,隻身也來到了上海。可是,她來到上海,他卻回了青島。他們便這樣一個在南,一個在北的艱難維持著從孃胎裡出來就積累起的感情。
阿兵並不單純。他從初中時就已經是打架好手了。暗地裡他組織了一個叫“十七玫瑰”的組織,喜歡人稱呼他“公子”。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他有許多許多的秘密瞞著他那都是在工廠裡安分工作的“工人父母”。但是,他卻不介意她知道他的事。他喜歡自己的一些小秘密與她分享。她知道,在他眼裡,她是特殊的。甚至於她知道,她從來沒有加入他們的組織,而他的組織卻專門為她留了一個二把手的位子。不知不覺,便有人稱呼她為“小玫瑰”,但是她卻並不排斥。她的不排斥也致使這個綽號不脛而走。這也是她想換一個環境重新開始的原因。
當時阿兵剛剛結束了一段戀情。提分手的人是他,他已經厭倦了那個女孩子,認為已經
失去了新鮮感。那個女孩子家很有錢,倪煜盈知道,她一直以一個第三人稱的身份審視著他們兩人的交往故事。當時的倪煜盈剛剛初中畢業,有時會去參與和領導阿兵的小幫派的一些計劃與事務,但還都沒涉及違法。阿兵告訴倪煜盈,他快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了,疲倦了,感情遊戲也玩膩了,他想在自己大學畢業以後找一份穩定的工作,然後娶她。她點頭答應,可是她知道,不討厭,不代表就是愛情。他們之間總缺一些愛的激情。
阿兵去上大學了,他的小幫派卻發生了一件大事。他的組織中的一些小頭目策劃了一次盜車的大行動,結果被抓。剩下的人也在倪煜盈的勸說下“改邪歸正”,可以說,“十七玫瑰”就這樣退出了這一區域的歷史舞臺,退出了“江湖”,結束了它短暫而輝煌的戰果。
“看,我為姐妹們帶什麼了?”說話的一定是被稱之為“小公主”的陸溪。她的手裡提著一個塑膠袋,裡面是清晰可見的橙子。
“倪倪啊,你不是一個任性的女孩子啊,你知道我忙的……”
倪煜盈聽到電話的另一頭有女子的笑聲,她愣了。
倪煜盈疲憊地把她與阿兵的照片翻蓋在了桌子上……
06、心,左右搖擺
“嗨,真是不期而遇啊……”一個男孩走到倪煜盈旁邊擺了個自以為很帥的POSE。他的打扮真的難以讓人認同:緊身的灰藍牛仔褲,有的地方都已洗得發白;上身是一件黑色T恤,脖子上掛著各種重金屬的裝飾;頭上戴著一個紅白相間的大方格的頭巾,更誇張的是他還戴著一個大墨鏡和穿著一雙拖鞋……
“只要你別說什麼‘我愛你’那樣的傻話和做那些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我就可以關照你,只要你別再說什麼‘追’我,一切都好說……聽清楚了沒有啊?”打斷他的話,倪煜盈連忙一口氣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完,對於像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