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的,也是他們的藏身之所。想到葉小舟,他不知道她被雪帶到了哪個醫院,是不是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他不敢想,只是感到心痛,為什麼心痛,他也不知道。就像他一直不知道,對於葉小舟,對於自己背上的倪煜盈,他更愛誰一樣。他也不想搞清楚了,很累,也很疲憊,如此糾纏不清地問題搞清楚了又如何,傷害了的不會感到欣慰,曾經的傷口不見得會癒合……就像這一條從海邊到小樹林的路,因為那些美好和不曾回來的回憶,因為心中理不清的情愫而變得那麼漫長,總是走不完,小樹林,距離自己是那麼近,卻也那麼遠——
倪煜盈趴在吳梓松的背上,眼角也不知不覺噙著淚水。就像三年前的心有靈犀,曾經,他生病,無病的她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會感覺到痛;此刻,她的腦海中也是浮現出三年前的情境,他將她背在背上,信誓旦旦說要背上一輩子……一輩子很長,長到可以相互看著對方慢慢變老,他說,她老了,一定不難看;她卻說,他老了,也許更好看,就可以重新去泡小姑娘了——他們彼此都不知道,那時無心的玩笑,成為現在最美的回憶。
將倪煜盈平放到地上,她似乎有點清醒了。吳梓松冷冷地看著她,眼神中久遠的柔情一閃即逝。他的目光很複雜,面前的女孩,他曾經真心愛過,真心呵護過,甚至,他曾真的幻想過結婚,她穿上潔白婚紗的俏麗模樣……但是,那一切都在葉小舟重新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改變了。葉小舟,是他理不清的心結,是他的致命弱點,也是他的死結!在這一個問題上,他是信命的。命中註定,他可能不會和倪煜盈真正在一起。就像命中註定,葉小舟是他心裡最隱秘的痛和傷口一樣!他曾經無數次的問自己,為什麼葉小舟不愛自己,他卻不願對她放棄?他放不開她的手,不願意接受葉小舟不愛他的事實,不,他一直覺得葉小舟是口不對心的,她的眼睛裡閃爍的明明是愛。她愛著自己,但是,她不敢愛。是的,她從小經歷了太多不尋常的苦,那樣的經歷早已將一個孩子愛人的心靈做以扭曲。她不敢愛,在她的人生觀中,甚至是人之初,性本惡的。
他心疼她,他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不是還有人會像自己那般心疼她。她,一個從小沒有爸爸的孩子,從小被人說成是“掃把星”,飽受詛咒和白眼的孩子,一個被周圍許多人忽視存在,漠然以待的孩子……他何嘗又不是?除卻他比她幸運,他有一個溫暖的家,他有疼愛自己的爸爸媽媽。儘管,爸爸媽媽有時會不管他,他會在爺爺和奶奶地看護下幸福成長;但是卻好過她,他擁有親情……
人說,莫指責,心靈的扭曲,總有其扭曲的鉅變過程。吳梓松望著倪煜盈,此刻,倪煜盈也望著自己。兩個人均無言,空氣也凝結著一種詭異。吳梓松是嫉妒倪煜盈的,為什麼,為什麼她總是會笑?為什麼,為什麼她總是可以那麼幸運,甚至那樣僥倖地擺脫危機,不受傷害?面前的這個女孩,不漂亮,甚至稱不上聰明,她有的,只是一雙讓許多人看到都會心疼的毫無雜質的單純的眼睛。
倪煜盈想站起來,卻突然被吳梓松又推倒在一棵松樹下,樹蔭遮蔽著這一處,兩個人很容易就被樹擋在了不見處。四季常青的松樹,即使是冬季,也能形成一處隱秘的天然屏障,將兩人很好地掩護起來。
“吳梓松,你想做什麼?”倪煜盈突然張口,聲音不大,卻也足以憤怒,讓吳梓松一字一句都聽得很清楚。
吳梓松沒有說話,只是獰笑著,開始解自己的褲子。倪煜盈不敢看,身體慢慢退縮著,她心裡隱隱地感受到了危險氣息。吳梓松欺身上前,她都沒有力氣將他推離,任憑他的大手覆上了她的胸,蹂躪著,“痛——”這個字還沒有喊出口,吳梓松的唇已經覆上她的,舌尖兒挑開了她抗拒的牙齒,長驅直入,帶動她的小舌與之纏綿舞蹈。
“唔——”倪煜盈抗拒著,手不停地推他,但是他卻是像一堵牆橫在她身上,第一次,她知道吳梓松的力氣是那樣大。曾經,她會調皮地撩撥他,等他有所動作時,她會閃到一邊兒,讓他抓不住自己,他也從來沒有勉強過她。但是現在,這樣下去,倪煜盈不敢想——長長的指甲攀向了他的脖頸,然後沿途而上,到了他的臉,狠狠一刺,吳梓松的一個側臉頓時多處了五道血痕。吳梓松一愣,嘴稍稍離開了倪煜盈,喘著粗氣。長長的手指覆上側臉新鮮的血痕,將血邪惡地喂進了倪煜盈的嘴裡,吳梓松此刻笑得猶如鬼魅,“怎麼樣,這樣的感覺熟悉吧?……五年前,我就應當做得更加徹底一些的!”
“吳梓松,你要做什麼?”倪煜盈強忍著自己想哭的淚水,“你,你是不會強迫我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