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跡發愣,“他剛離開……”鬼影一邊細細地觀察著車胎花紋碾出的痕跡,邊試了試泥土的乾溼度,起身,望向阿兵,“我們是否應當問一問附近的人,有沒有一輛寶馬轎車剛剛開走,朝哪個方向……畢竟,這裡沒有人真正能開得起寶馬!”
“可是,你怎麼保證那些個農民工認識寶馬?”瓶子一邊踢著泥地上的易拉罐,一邊悠閒地嚼著泡泡糖,只是白色的球鞋在踢易拉罐時鞋尖沾了些泥,輕輕皺了下眉。
“BMW的符號誰不認識?怎麼著,也應該知道‘別摸我’吧!”鬼影朝瓶子翻了個白眼,“你可別瞧不上那些農民工兄弟,可出人才呢,王寶強不就成了明星?阿杜不就成了歌星?連方文山也做過農民工呢……”正說著,鬼影馬上給予了驗證,走到一個看似農民工打扮的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面前,“師傅,我向您打聽一下,您是不是一直就在這附近?”見到男人狐疑地點頭,鬼影笑了笑,繼續說,“那麼師傅,您有沒有看到一輛寶馬車從這裡開出去?”那個民工師傅立刻搖頭,“什麼寶馬車,我不知道……”囧,鬼影立刻看到瓶子笑彎了腰,阿兵也裝作不認識他。正當他準備放棄的時候,卻聽到那個民工師傅說,“不過,剛才是有個轎子從這開走了,開車的是個漂亮的小夥子,拉著他正在睡覺的女朋友……我當時就是覺得奇怪,女朋友都睡成那樣了,他怎麼還抱著她出去溜達?不過,是不是你說的寶馬我就不知道了……”一定是雪和倪煜盈!鬼影剎那間兩眼放光,“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順著民工手指的方向,鬼影、瓶子和阿兵重新上車,朝寶馬車開走的方向追去。
“滬杭高速倉橋段”鬼影報著雪的方位,阿兵猛踩油門,他們所坐的那輛沃爾沃也立刻像生了翅膀般賓士如飛。一旦碰到紅燈或者塞車,阿兵都會想都不想地打方向盤掉頭,另找暢通之路。如此反覆幾次,十幾分鍾後,他們便追上了雪地寶馬,並與之保持了一段距離。
“這麼多車,他應該不會發現我們!”鬼影說著,望了望阿兵,“他只要不出上海,目前我們肯定跟不丟他;如果他出了上海,我就啟動全球GPS搜尋系統!”
“他綁架了倪煜盈,應該不會對她做什麼……”瓶子喃喃自語,想起高中畢業時,面臨高考。雪對瓶子說,我喜歡你。瓶子笑著對他說,我喜歡法拉利!結果,他真的去偷法拉利……呵呵,那一次,也讓四個人的結拜關係土崩瓦解了。
醒來後,他從白滄海,那個醒來後見到的第一個人口中得知,老黎透過特別渠道通知他,務必將雪救出監獄。原來,老黎給雪的那一粒藥丸可以導致瞬間窒息,就是假死——而白滄海是從醫院裡將雪的“屍體”掉了包,偷了出來。
猛地,那輛寶馬又開動了,硬生生越過了那個悲憤地還沒罵夠的男人的車,阿兵的沃爾沃趕緊跟進,身後,是一排車龍的刺耳喇叭聲——
34、消失的訊號
不經意間,雪看到了倪煜盈望向自己的充滿疑問的眼神。“醒了?”他這一次沒有吝嗇自己的笑容,儘管他一貫維持一張酷酷的面容。倪煜盈這才發現,這個綁架他的人真是長著一張亦男亦女,雌雄難辨的臉,難怪戴上假髮,沒人懷疑他是一個大美女!
倪煜盈忍住尖叫的衝動,身子隨著狂奔的車子左右搖晃,免不了會和雪地身體碰撞在一起。有其自己跳車,何不讓他把車停下來?倪煜盈想著,便猛地撲身上去,狠狠咬住了雪握方向盤的靠近自己一側的右手,雪悶哼一聲,果然另一隻手掌握方向盤,車速逐漸減慢。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卻是倪煜盈所想不到的,她咬住了他的右手,他卻用口低頭咬住了她沒有來得及收回的右手掌一側……儘管右手掌的肉厚實,但是被一個男人咬著,倪煜盈也感到了絲絲隱疼,忽地,她先鬆了口,但是雪依然咬著她——而當她鬆口的時候,車子的速度也一如剛才如箭般向前衝,且比剛才更快了,將快要追上雪的阿兵他們的沃爾沃遠遠地拋在了後面。倪煜盈用力地掙脫了雪的狼口,可能因為用力過猛,眼前突然冒著金星,隨即,竟然眼前一黑,昏厥了過去。而雪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的食指上帶著一顆耀眼的鑽戒,但是鑽戒中卻隱藏了一個機關,能發射使人昏迷的麻醉針,一次只能發射一支,雪不曾在戰鬥以外的時刻使用,這一次也是頭一次,將麻醉針射進了倪煜盈的脖頸,且只能維持十五分鐘。這也就意味著,十五分鐘內,他要找一個足夠她安分地待著的地方……
鬼影和瓶子也有點感到痛心疾首。皺著眉,鬼影手指在自己筆記電腦鍵盤上噼噼啪啪敲擊著,“老大,訊號不見了——”這無疑比沒追上雪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