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液裡,燃燒在他的心胸。他命令自己不要再念誦那個名字了,因為他抑制不住心臟的失控躍動,一股極強烈的悸痛擴張到全身……面對大海,傑克閉上了眼睛……
痛苦是愛情無法迴避的影於。
“你好,傑克……我改變主意了,我到處找你……”一個極微弱的、似乎是來自天邊的聲音叫醒了傑克,這聲音雖然又輕又低,但對傑克卻如同驚雷,他不僅聽得準聽得清,還像被震盪了似的跳了起來。
露絲就在身後幾米遠處站著,她心平氣和,舉止泰然,看得出從上等艙到這裡,她已在泰坦尼克號上走了不少的路。這一路上她早已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自己的步伐,展現在傑克·道森面前的是一個嶄新的,完整的、結束了分裂的人格,彌補了心靈斷層的露絲,因此她顯得那樣從容不迫,沉穩得就像一尊雕像。
一個人的蛻變往往就在幾個小時之中,一下子一切都更新了,老的軀殼脫了下來,一個生命死了,另外一個已經誕生……
幾分種前還一臉沮喪的傑克,頓時像吹了仙氣般來了精神,他的眼睛睜導大大的,亮了,放出了火光,抑制不住的快樂情緒使他容光煥發,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臂,撲向露絲……但立刻,他又停止了,用手示意正欲走過來的露絲,讓她先不要動……
失望和消沉一掃而光,傑克又恢復了樂觀豪爽的天性,他要帶露絲去體驗一下人生難得的一瞬——那種騰空欲飛的仙境……
“噓……”傑克用手指按了一下嘴唇,表示要露絲安靜別出聲,露絲順從地屏住了呼吸。
“把手給我……閉上眼睛,快閉上,來,跟著我,上來,抓住欄仟,抓緊了,別睜開眼,不準偷看……”傑克像對小孩子說話似的囑咐著露絲,露絲的手在他的手中緊緊握著,她被引導著朝前走了幾步,然後登上一個臺階。又向前走了幾步,又遼上了一級臺階。露絲的眼睛一直閉著,儘管不習慣,但她很放心,傑克手的力量傳遞給她,使她雖然看不見,也走得很平穩。
當露絲感覺到自己身體的位置高了許多時,傑克把手放在她的兩隻手上,幫她牢牢抓緊了欄杆。傑克伏在露絲的耳邊問道:“相信我嗎?”露絲笑著回答:“我相信你!”然後,傑克站在露絲的背後,緊緊貼著她的身體,將露絲的雙手從欄杆上拿開,與自己的兩臂同時展開,伸直,對露絲說:“好了,睜開眼睛吧!”
天啊!露絲驚叫著睜大了眼睛。這是何等壯麗的景觀啊!一無遮攔的大海,海水激起的浪花就在腳下,除了傑克,露絲身邊再沒有任何生靈,所有的物質都已消失,泰但尼克號上的所有設定都退到了身後,似乎自己是直接浮出海面,或是從天而降,或乾脆就置身海天之間。那感覺,像是海鷗貼海面的低空飛行,隨時可以與海水媳戲,又像是從海中躍出的海豚,在海中隨意翻滾,輕柔矯健。與傑克緊緊貼在一起的兩臂,就是一對雙人翅膀,它可以騰空,可以飛翔,可以到任何嚮往的地方……
露絲的心就像新生嬰兒的心一樣爛漫天真,那清徹深沉的大海,那隻剩下最後一抹霞光的天空,讓她興奮,令她超脫,她忘情地大喊著:“我飛起來了,我飛起來了,傑克!”
傑克緊緊地摟著她的腰,使她站得安穩。緊貼著她的耳垂,傑克喊道:“飛吧,飛吧,我的約瑟芬,坐上飛船和我一起翱翔吧!飛啊,飛啊,我們已經上了雲霄……”
泰坦尼克號上傳來了悅耳的小提琴聲,抒情明快的旋律傳達著對新生活的追求,熱情奔放的節奏好以一曲勝利的凱歌,歌唱著傑克與露絲新的人生路程……
兩雙緊攏的手交流著彼此的感情,放射著光彩的眼神使他們發覺語言是多麼乏味,大海為伴繁星作證,頃刻之間,世界消失了,人間消失了,泰坦尼克也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愛,只有那表達受戀的熱吻……露絲輕盈地一轉身,就擁在了傑克的懷中,她把臉貼向傑克的臉,同時遞上了超過體溫的雙唇,傑克摟緊露絲的腰肢,伏身接受著少女的狂吻,露絲用手臂挽住傑克的脖頸,似使自己的吻更加持久有力,更加熱血沸騰……
琴聲繼續著,輕柔亮麗的小提琴慢板流淌著少女甜蜜愛情的訴說;沉穩渾厚的大提琴和絃傾吐著青年對浪漫愛情的憧憬……
泰坦尼克號就像是位慈愛的母親,為這時新生兒完成了愛情的洗禮……
1996年,大西洋。
科研號。
刺眼的藍光籠罩在泰坦尼克號船艉甲板上,資料片顯示出的地方正是當年傑克與露絲浪漫愛情的定情之處,此刻它是那樣破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