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員和eniga之間並不是誰上誰下的關係,而是互相給個面子的事兒。就像主人與烈犬,烈犬靠主人吃飯,該低頭時就得低頭,但要是真把烈犬的驕傲踩在腳下,主人也有被咬斷脖子的風險。 所以申宸也沒說什麼,只是一邊下樓一邊隨意道:“玩著呢?” 吳耐攤手:“歡迎一下新人。” “下次換個歡迎法。”申宸輕描淡寫著在沙發上坐下。 晉故也不想被她看到如此落魄的樣子,慌忙起了身來,手忙腳亂地解著繩子,腦袋也無能狂怒地甩著長長的嘴套。 模樣確實有些丟人,申宸也不想看他。 吳耐則終於不再是這裡的最底層,烤串的工作就此交接給了新人。他指指烤架道:“去吧,你的活兒了。” 有了晉故之後,燒烤的食材一般就是他來準備了,其他幾位大爺總是來了就等著吃。 他們也明白申宸的意思——任誰都看得出申宸心裡是向著晉故的,但她畢竟是沒有直接當著晉故的面煞旁人的面子,這就意味著申宸仍然有著積極的合作態度,她仍需要eniga的力量。 於是他們就更熱衷於欺負晉故,並根據申宸的反應來確定這個團體的穩固程度。 但說實在的,申宸還真不是為了這場合作而咬牙忍住怒意,主要是晉故被玩得團團轉的樣子,在她眼裡也挺有趣的。 至於藥劑的開發,也仍在穩步進行著。 eniga仍然願意相信,申宸既然敢於將這作為一個籌碼,就意味著她聰明的大腦一定是真能找到辦法。 於是在這年秋天來臨時的一次聚餐上,申宸的一個問題吸引了他們的注意:“我一直在想啊,你們口口聲聲說想要自由,那到底是想成為自由的eniga,還是變回以前的alpha呢?” 殷顯抱著啤酒瓶打了個嗝:“這也不是咱們想就能想出來的啊,主要不是看宸姐能做到哪一步嗎?” 申宸啃著羊排問:“如果我都能做出來呢?” 一時間,喝酒的停下了,吃肉的不吃了,喝醉的也清醒了。 吳耐著急道:“是已經開發完全了嗎?” 申宸還是原樣,慢條斯理地吃著肉:“就問問。” 面對這樣大跨度的進展,一時沒人敢吭聲,生怕一句話不對解藥就沒了。 只有晉故遠遠問了聲:“烤好了,這串是誰的……” 被冠妄狠狠瞪了一眼,於是噤聲。 萬籟俱寂之下,只有胡粥適合開口打破沉默:“我個人的話……其實是想變回alpha。” 幾個腦袋齊刷刷看向她,冠妄再次不再觀望:“你在說什麼?這幾年來你沒結仇家?變回alpha,你的人身安全怎麼保障?” 胡粥一臉頭痛,顯然冠妄這話她也聽膩了:“那我為什麼要去做一個異類呢?我明明好好一個alpha,現在莫名其妙的我就變異了,想跑兩步不敢邁腿,想吃頓飽飯也難上加難。做eniga到底還是見不得光的,我圖什麼?” 覓淑插話道:“可冠總說的也是實話,我們平時做任務是結了仇的,萬一……” “萬一?我接著做eniga,結的仇只會更多。而且做eniga我就不怕仇家了嗎?他們殺不了我難道就不會對我的親人下手嗎?”胡粥嘴巴不帶停的,“我有爸媽有妹妹,我又不能把他們綁褲腰帶上,何況這種髒活再幹下去我自己都怕損陰德。” 吳耐提出了另一種設想:“那有沒有可能有一天,eniga的身份可以公之於眾呢?alpha終其一生追求的所謂進步,不就是權力、金錢和強大?現在我們已經什麼都有了,最艱難的時候也就是被控制、對老頭惟命是從的這段時間,有沒有可能只要擺脫這些我們就能體會到做‘超a’的好了?” “可算了吧,還公之於眾。”胡粥捂住腦袋,“光六個性別這社會都還沒整明白呢,再多來兩個還不直接亂了套了——你看宸姐,人是搞技術的,人就是天才把這個藥物做出來了,這誰也沒招。但是就這麼多出兩個性別來,你問她她知道該怎麼辦嗎?社會往哪個方向發展?引發的恐慌如何平息?eniga的出現是符合時代程序的嗎?還是說可以存在,但得在很遠的未來存在才更加合理?” 殷顯大老遠地衝她吹口哨:“不錯啊胡粥,舌戰群雄。” 胡粥伸手和他擊了個掌。 冠妄眉頭擰在一起:“這些事總有人會去解決,這不是我們該操心的。我們就是eniga,我們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