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內心的害怕,說道:“我叫石然,我跟我師父來這個地方……找人!”
女子冷然問:“找誰?”
石然說:“冰夢仙子。”
女子冷笑道:“我就是冰夢仙子,你們找我何事?”
石然張開嘴。無法回答……他也不知道師父找這個女人有什麼事。
冰夢仙子道:“你可知道,你手中的金剛圈本是我的東西?”
這件事,石然卻聽他的師父說過,於是點了點頭。
冰夢仙子繼續冷笑:“我本是將它放進水晶龍宮的翠虛洞府之內,並不記得將它給了誰,它為何會到你的手中?”
石然怔了怔:“這是我師父給我的……”
冰夢仙子哼了一聲:“看來你師父不過是個小賊罷了。”
石然怒道:“你憑什麼說我師父是賊?”
冰夢仙子冷然道:“我並不曾將金剛圈給他,他卻溜進我的藏寶之處,將它盜了出來,這如何不是小賊?他既然偷了金剛圈,只怕連七星劍、天蟬衣、玄絳綾等,也全被他偷了吧?說他是小賊,還是客氣了。”
石然怔在那裡,不知該如何分辯。
“也罷,”冰夢仙子道,“那七樣東西,我原本也是不想再用,這才將它們藏住,你們竟然偷了去,我也不想再要回來,只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我就把我的華陽七寶都送給你們,不再怪你師徒二人的盜竊行跡。”
石然問:“什麼事?”
冰夢仙子淡淡地道:“拿著你的金剛圈,走過去,將我對面那老傢伙的腦袋狠狠敲一下,這樣就可以了。”
石然呆了一呆。
那瞎眼老者卻怪笑一聲:“小子,你最好不要聽她的。我和她正在比拼武學,已僵持了不知多久,隨時都有同歸於盡的可能,你這一圈砸下來。我當然是別想活了,但在我內力反彈之下,你也必將骨頭盡碎,立死當場。我倒是有個辦法,你走過去把她的箏砸了,她也就無法抵禦我的攻擊,立時死在這裡,她人都死了,別說你只是偷了她的金剛圈,就算是偷了她的人,她又能怎麼樣?”
冰夢仙子冷笑道:“你倒是會逛小孩子,砸你的腦袋,他活不了,砸我的箏,他難道就活得成?”
“是麼?”瞎眼老者道,“嘿嘿,姬仙子,你把這小子引來,本是想讓他用金剛圈砸我腦袋,卻不知在他落下的那一瞬間,你便已經輸了。”
冰夢仙子道:“何以見得?”
“你難道沒有發現麼?”瞎眼老者翻著慘白的眼睛,“當他落下的時候,雖然事發倉促。但他卻能以真氣具現成風,助他穩住身子,那分明就是……葛劣的鬼風!”
冰夢仙子身子一顫,手中箏弦立時斷去一根。而瞎眼老者卻已開始緩緩拉動二胡,絃音極是悲涼。
他的聲音更是配合二胡的淒涼絃音,有如秋風落葉,聞之落淚:“人人都知葛劣無子無徒,孤傲一生,雖自創摩羅真氣,卻沒有一個傳人,可這小子用的分明就是摩羅真氣。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葛劣未死?葛劣未死,傳聞中與他同歸於盡的穆華又死了沒有?難道穆華也未死?難道穆華知道你在等他,捨不得死?姬仙子,你聽,上面好像有人,難道是穆華找你來了……你聽……你聽……”
明明知道對方只是在用話語迫使自己分心,然而冰夢仙子的心靈還是忍不住亂了一亂。剛才她確實是不曾注意到石然所使用的武學,現在被那瞎眼老者一提醒,她突然意識到這小孩子所用的確確實實是本該失傳的摩羅真氣,與此有關的聯絡立時鑽入心靈,雖然馬上意識到危險,卻已被敵人尋到機會,一步一步撕開她的心靈空隙,令她陷入險境。
瞎眼老者的二胡聲越來越哀絕,有若秋天哀叫的孤鴻,令聽者發出揪心般的痛。
冰夢仙子盡冒冷汗,旁邊的石然亦聽得淚流滿面,想起母親的死,想起自己的孤苦,想起曾經見過的那一個個荒涼的村莊,想起跟母親走過的滿是屍體的戰場,只覺人生無趣,不如死了算了。
顫著手拿起金剛圈,他就要往自己的腦袋砸去。
暗處卻傳來一聲怒吼,一隻黑色麒麟竄了出來,朝那老者咬去。
老者受到麒麟影響,手一顫,亂了一拍。冰夢仙子立時找到機會,挑動玉箏的箏弦,箏音艱難傳出,卻只能勉強成曲,敵住老者的二胡絃音。
兩人的曲音互相碰撞,擊出無形的火花,此起伏落。
衝向老者的自然就是麒靈,只是它雖然化作黑絲,無孔不入,然而老者彈出的絃音卻帶著某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