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個公主,還把皇上氣成那樣……皇上會將洪氏抄家滅族吧?
“開心嗎?”洪飛揚扶著子矜坐下來,趕緊幫她倒了一杯茶潤喉。
子矜點點頭,舒服地靠在飛揚身上,接過茶水慢慢喝了幾口,然後長長地吐出幾口氣,眯著眼睛道:“這麼發洩一下真舒服!”
飛揚輕輕摟著她,低頭在她額上親了親,猶豫了一下才道:“皇上對你很好……”估計除了她,也沒人敢這麼跟皇上大吼大叫了。看皇上被她氣得跳腳,他這個做丈夫的其實很有成就感。只是,高興之餘又變作了擔憂。
只怕皇上對子矜的好感超出他的想象,竟然氣成這個樣子都能忍住不傷害她。子矜不知道,剛才他有多擔心。如果皇上忍不住了,他要怎麼辦?他能怎麼辦?他甚至都做好了帶著子矜逃亡的心裡準備。
“還算不錯吧!他畢竟是我表哥。”子矜也點點頭。不枉她費盡心思幫他一場。
飛揚心中更加擔憂了。子矜竟然忘記了皇上的身份,對他失去了應有的戒心,只記得他是她的表哥。在皇家,表兄妹算什麼?為了皇位,親兄弟都照殺不誤!哪朝哪代的皇位上沒有親兄弟的鮮血?
“子矜,他還是皇上。”飛揚沉吟道。
“我知道的。”子矜忽然抬起頭來,衝著他燦然一笑道:“我又分寸的,他的底線在哪裡,我很清楚。”
飛揚這才鬆了口氣,緊緊摟著她的腰道:“你知道嗎?剛才可把我嚇壞了。”
“飛揚,不要擔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女性的直覺告訴他皇上對她有好感,可是,她不能讓這種好感發展下去,所以,藉此機會徹底毀了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形象也好。她有飛揚就夠了,她過得很幸福,絕不容許有人破壞。不管是誰,哪怕是皇上也不行。
她的夢想已經破滅過一次了,飛揚是她心靈的救贖,幫她重新尋回了尋找幸福的信心和勇氣,誰要是想破壞她的幸福,絕對是要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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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李明道沒有召幸嬪妃。
他還在氣怒中,猶豫要不要跟皇祖母提一提,將子矜召到宮裡來好好學習一下女子該有的婦德和禮儀。但想起洪飛揚的話他又猶豫。
如果子矜也跟那些女人一般學會了隱藏自己,變得虛偽和呆板,還是自己喜歡的子矜嗎?
是的,他喜歡她,他沒法不承認。他是真的很喜歡她啊……
一種單純的喜歡。不是因為她是表妹,不是因為她給他制定了管制改革的方案,只因為她是柳子矜。她是那樣的真實而生動,只有她,對榮華富貴嗤之以鼻;只有她,在面對他的身份時還能泰然處之,嬉笑怒罵不加掩飾;只有她,不求任何回報,不帶絲毫企圖地關心過他……
可是,她已經嫁人了啊……
他知道自己註定只能是失望,他知道自己已經錯過了,這輩子永遠都得不到她。可是,他依然感激上蒼,感激它給了他一個可以思念、令他心酸的女人
——感激上蒼將子矜送到他面前。
李明道正在甜蜜並痛苦地回憶思考著,忽然收到一封來自江南的密報。密報上說,東南水師都督凌夏一直在尋找柳子矜。李明道怔了怔,難道自己之前下發的密報王澈沒有立即銷燬,讓他看到了?如今可怎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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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凌夏查出子矜的母親才是真正的永樂公主,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想了想,李明道立即寫了一道密旨送去江南,說已經收到柳子矜的詳細改革計劃,人可以不用找了,讓凌夏好好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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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凌夏匆匆趕到蘇州,送上拜帖拜訪洪氏家主洪飛揚,不想接見他的卻是前任家主洪老夫人。
老夫人待人很熱情很和氣,一副對世家晚輩關懷備至的摸樣,凌夏簡直有些應接不暇,好半天才說明來意。
老夫人聽說是打聽柳子矜的,立即嘆息一聲道:“那是個可憐的孩子啊!”
凌夏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半空中。
“去年她到我們洪府來,治好了飛揚的病,卻什麼都不要,只求我幫她尋找孩子。那幾天,她日夜不停地畫孩子的畫像,兩隻眼睛熬得跟兔子似的,怎麼勸都不肯休息……”
凌夏眼前彷彿出現了雲橋不顧一切揮舞破炭條作畫的情景。他的心緊緊糾結起來,有些急切,有些心酸,迫切期待著老夫人繼續往下說。
“好容易我們打探到一點訊息,有人看到一個男人抱